窝囊,因为我就是俗人,自觉有更深刻的体会。
当然,也绝不可以否认俗人象所有中国人一样具有高贵的自尊,正因为自尊,人虽俗或者不自觉或者虽也自觉了但打死了也不承认,因为人若俗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恰如我刚才所说,俗人必需要更大的勇气,而且这个社会原本就是俗人组成的,俗人的快乐往往就是整个社会的快乐。
中国人有趋向性,偏在这个问题上两样,没有人愿甚至肯做俗人,谁都想与众不同。所以说,承认自己是俗人同样需要勇气。
这么说,并非炫耀自己有勇气,而是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勿需去争,里面有个标准。
所谓的标准,自然是用来判别的,而我的标准却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或许根本算不得判别俗人的标准,但我还是愿意用来作标准,因为我既顽固地承认自己是俗人又从骨子里反对着这个判断,渐渐地连自己也说不清了。
感觉却仍真实地存在着,虽然是偶尔的,却甚清晰,出现的频率似也在增加,或许这只是我一个的感应,其他的哪怕是真的俗人或许也感受不到。
——经常地只要一个愣怔,就如同大梦初醒,只觉过去的几年十几年二十几年梦一样短暂,或者压根儿就是一个梦,而未来又太过漫长,必须要处心积虑地谋划与经营。
人与人不同,谋划与经营的方式也不同,人人普遍追求的后果更是各不相同。
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些尚不可预知的后果上费心尽力,且去关注梦一样短暂的过去,过去是一面镜子。
为了叙事方便,我通常的做法是把这个梦肢解选择其中的一段揉碎再重新捏起来。这是一个繁复却有效的方法,难的是肢解点的选择。我们的话题岂不正是这个肢解点吗?正茫然间念头突然一闪,不觉眼前一亮,对,就是这个点。
——或许由于人能够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的缘故,我与丽萍之间出现状况大概是在我们还清所有债务之后。所谓的还清债务,当然也包括大舅哥的那一部分。
按照我老家的规矩,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正经人家是不能欠债的。
对欠债者来说,还清债务大抵可以算得上一大喜事了,为此我们特地庆贺了一番。
庆贺时,当然不能忘了大舅哥,这也是老家的一个规矩,人必要感恩的,尽管大舅哥并不需要我们感恩,甚至有点儿瞧不起我们已算尽力而为的安排,但我们还是要感恩,因为感恩既是一个传统也是一种美德。
这样做未免俗了点儿,但我们原本就是俗人,俗人通常感受不到自己的俗。
人这一辈子,往往有许多事情无法说清或者毫无道理可讲,如果非要刨根问底,是否可以说,逐步累积的压力是所有不快乐的根源,而逐步地释放直至最终尽可能减少压力则是人快乐的原动力。
这个时候,因为还清了债务,我们无疑感受到了巨石搬走之后的轻松而快乐着。
按说正是该充满憧憬的时候,夫妻之间不该有异常发生,而我们却偏偏发生了状况,而且说来惭愧,竟会因为一个荒唐的梦。
就在我们庆贺的那天,那是个月色皎洁的夜晚,由于略微沾了点儿酒的缘故,我早早就睡下了。
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只要早睡,到夜间十二点必要醒来,而且头脑清醒思绪万千,这绝不是个该起床的钟点,却非要折腾个三五个小时才会又勉强睡过去,早晨起床难免要哈气连天。
年轻或者累的时候尚不存在这个问题,待债务临近还清时才有了这毛病。
且不过多地絮叨这些毛病,只说当夜从不做梦的我居然做了梦,而且梦境甚为不堪,现在想起来仍觉恶心。
——辨不清白天或者黑夜,或许同样是一个月夜,有雾,轻纱似地缭绕着。突然地就来到了这样的环境,正惊奇,已有女人涌上来,大约是七八位,着薄雾似的轻纱,肌肤隐约可见,面目都似曾相识,却记不得谁人。
女人先是翩翩起舞,倏忽间,其他的已然不见,只剩下了牙齿白得出众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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