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眼神温柔自持气质温润如玉,“冯硕是我小外甥,麻烦你了。”
我点头,“是的,非常麻烦,太麻烦了,最好不要有这个麻烦那我活得更自在。”愣了几秒,待反应过来他是我班级上小孩子的家长我便皮笑肉不笑,连连摇头,“不,不,他一点儿也不麻烦,这孩子非常机灵。”
他便抿唇,笑如春风,“我看到你的照片,是我主动提出来和你见面。”
“啊?为什么?”我觉得我此时的表情一定很诧异,我努力搜索大脑中有关容铮的关键词,不得
半缕踪迹。
他两只手交叠,扣在膝盖上,手指修长,指甲却修短得和指尖齐平,右手中指的指腹处第一个指节那儿有厚厚的茧,我知道那大概是长期练枪的缘故,因为同样的厚茧我在身为狙击手的程爸爸那儿见到过。
他说,“我以前在军校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你,你到我们学校找程述玩,那时我知道你们是一对,尽管心里不能接受,可最后还是祝福你们,可现在……”他欲言又止。
现在怎么了?现在我和程述照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使程述有女朋友,我照样有本事撬墙脚!
我心理波澜狂起,笑容却淡淡的,“程述明天回国,我们很快就会见面,谢谢你。”
他看我的眼神竟是说不出的怜悯。
我摸摸脸,“怎么了?”
他晃神了一下,抿嘴笑,“你看起来好像比过去瘦许多。”
我并不隐瞒自己的感情,“那自然,思念使人瘦。”
之后我们之间便陷入一阵静默,无话可说。可我又不能贸贸然离开,首先他是我所带班级小朋友的家长,第二他极有可能是程述的战友,于情于礼我都不能亏待他。
我无话找话,“你也是去苏丹维和的?那里环境怎样?”我很好奇苏丹的真实状况,每次我问程述,程述都说“很好,很好”来搪塞我,被我逼问得急了便抛出,“部队顿顿吃牛肉,吃得我快恶心了”来转移我注意力。
容铮笑,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却很动听,“苏丹环境不太好,有许多省市闹着要独立,成立一个全新国家,多数时候都是动乱又贫穷,维和部队出去巡逻时运气不好会遇上伏击,火拼得厉害,死伤也是有的。”声音一顿,头略微向我偏了偏,语气满是遗憾,“可惜我只在苏丹维和一年,后来去了美国。”
我心里又是诧异又是心疼,诧异的是容铮身后的背景,若是去美国就不是以维和的名义了,我爸提到过,一般有这样出路的人多数背景强大,父辈是跟着毛爷爷一起打江山,根正苗红,经得起历史考验,一般走马上任的官首先顶礼膜拜的对象;心疼的却是程述,身在那么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他却从未向我透露过半句。
我沉默,不再说话,容铮也不开口。两人相对而坐没多会,容铮接到一个电话便要匆匆告辞,临行前非要驱车送我回家。
第3章名草有主
九月十日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一天。
何砚打电话来约我去游湖,我说我不去,程述回来了,我现在只要做好两件事,其他事都不管。何砚问我哪两件事,我恬不知耻道,第一好好打扮自己见程述,第二利用一切机会接近程述、扑到程述。我还吹牛说,这次出马一定让程述乖乖回家做我小媳妇,到时候我们结婚了一定请你,但红包要大块头。何砚那边没有声音,过了半晌儿便莫名其妙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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