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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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的沉寂在两人间漫延,直到那个美丽而恶毒的吴湄兰被拖下去时尤不住娇啼出口的「王爷!」声凄厉地响起,打破了他们间的沉默。

        毒吻2009…01…2615:06

        仿佛被惊醒一般,李槿终于下了决心,手忙脚乱地打算亲手帮他包扎受伤的左脸时,独孤钰淡淡地拂开了他的手,就如拂去灵台上的一片轻尘相仿。复杂的眼神从开始的深沉渐渐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悲痛,而这种悲痛也在沉默中消退后,终于,一切又回复成了他最初淡然如寒潭般的冰冷。

        「王爷珍重,下官就此别过了!」独孤钰躬下身子,行了他们俩认识以来第一交真正按礼节应尽的单膝跪礼,起身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苍白的身影渐行渐远。

        第十章

        窗台上,放着一盆白玉牡丹。白色的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花瓣上,有痕如泪。

        坐在窗前的一个白衣人,白纱覆面,有些怔然地凝视着这盆一年前被人从洛阳送来的花。

        据说那是自己旧年路过洛阳时专门订购的,他素来无心做这些花花草草的养殖工作,买了来要送给谁,却也淡忘了。

        说起来,旧年有很多事好象自己都不记得了,他什么时候以智挫血魔及殿上力敌逆贼两大奇功而获得连进三级的晋升,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记忆中缺失了一部分的感觉很不舒服,好象自己曾在无意间失落了一件宝物,但无论如何又记不起那到底是什么,只留了那一份怅惘在心间。他厌倦京城的繁华,以身体不适为借口自愿请辞隐居玉门,惜才的皇帝没有准他的辞呈,却放了他三年的大假,只让他间或有心情的时候上衙门报个差就可以了,这实在让他有点奇怪什么时候京官的待遇变得如此之好。

        花的香气在空气里流转,引来了一只斑斓彩蝶逐香而舞。蝶翼上红斑点点,猩红的纹理在翩然间抖动,交错的细纹如情丝牵扯,剪不断,理还乱。

        独孤钰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烦,长袖一挥,将那只浪蝶驱走,但不多时,它又翩然而回,贪婪地停驻在了花心。

        「大哥,那个人又来了……」独孤瑷秀推门而入,看到端坐窗前的背景纹丝不动,但空气里的冷凝却一分分加重,知道自己的大哥已心生怒意,不敢多说,退至一边。

        「阿钰,我知道我错了,你……」候在那一间小屋外的俊朗男子见他出来,急忙跟上,嘴里喋喋不休地重复着他这两月来重复了六百八十多遍的道歉,见独孤钰根本不为所动,充耳不闻,摸了摸鼻子,倒也急了,抢上前去拦住了他的去路,叹气道:「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嘛?我知道我该死,我薄情寡意,我花心滥情,但是你也说句话啊,别总是不理我嘛!」

        「这位公子,我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靖王李槿什么时候与我有过相交之识,你我同属男子,若你再这般不识廉耻的纠缠,休怪我不客气了!」被白纱掩盖的容貌掠过一丝不轻易的薄怒,这疯人自两个月前从长安赶到玉门后,就如一只见了蜜的花花蝴蝶一般追着自己不放。

        他只觉得他所说的话都莫明其妙不已,若不是念在他好歹是个阶位比自己高的王爷,早该出手把他打成猪头,看他还敢不敢对一个男人,还是大唐堂堂刑部尚书侍郎做这样不知羞耻的纠缠。

        「我……我不管啦,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一定要让你再想起一次,我承认我花的时间久了一点才能认清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阿钰,我想你,我真的想你,就算你的容貌被毁了,我也还是觉得你是最好的……阿钰!」见自己的动之以情根本无法留住他的脚步,那个死乞白赖的王爷索性一把扯着他的衣袖,耍赖道:「如果你今天还是不打算听我说完再走,那就踏着我的躯体离开吧!」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一股冰冷的内力震倒,独孤钰的脚步未曾停伫过分毫,一径向城东的理事衙门而去。

        仰面躺在地上的男子半天爬不起来,脸上大大的黑脚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

        「喂,死了没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道士蹲在那一具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被僵冷的气息震得一时半会回复不过来的人旁边,从地上拣了一根小树枝,朝那一具倒毙的路边尸戳戳。

        「臭道士,又是你说只要我不懈努力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我的!」提起这个就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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