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3)

+A -A

        那只小牛很好解决,西格只给它打了一针就大功告成了。

        出了牛舍,西格假装漫不经心地聊天气和春天的风景,他故意徘徊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而可怜的康先生心不在焉地跟我们站在一起,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看见他不时地向牛舍里偷瞄,想找出答案。我知道他期望着能在地板上找到那颗瘤或什么的。但那对受尽折磨的眼睛告诉我,他什么也没找到。

        当我们坐上汽车和他挥手道别时,他的眉头还是没有展开。车子一驶出农场,我就看见他又冲回牛舍,趴在地上找他的答案去了。

        “可怜的家伙,”我说,“他还在找那玩意儿。看在老天分上,那颗瘤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西格卷起袖子,里面立刻滚出一个肉球。

        我吃惊地望着那颗瘤:“但是……我并没看见你把它割下来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合伙人笑着说:“当我伸手触摸它长得有多深的时候,我发现它已经松动了,于是我稍一用力就将它摘了下来。”

        屈生由后座伸过一只手说:“给我。我要带回学校化验看看这是什么瘤。”

        “对了,西格,你那支小镊子是哪儿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

        “在一次展览会上买的,那玩意儿很精巧呢。来,让你仔细瞧瞧。”他把手伸进胸口的衣袋中,然后又伸进腰袋中,最后则全身搜索了一遍。

        他清了清喉咙,装着没事地看着前面的路:“以后再给你看吧,吉米。”

        一只名叫“谨慎”的猪(1)

        “吉米,”海伦说,“今晚的约会可千万不能迟到,否则哈老太太会难过死的。”

        (bp;我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太太。可是今天只要跑三个地方,晚上又是屈生值班,我想不会出差错的。”

        为了赴约吃顿晚饭就这么紧张兮兮,这也许是一般人想不通的。但要是你当了兽医就能体会这种心情——更何况诊所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碰过几次别人摆好了晚餐等我而我却不能赶去的情况,那真是要让人恐怖好几天的。

        所以每当有人邀请我和海伦时,我们的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更不用说这回是碰到了哈老太太。哈先生是个可爱的老农夫,他的眼睛近视得近乎半瞎,不过那对厚镜片后的眼珠倒是蛮友善的。哈太太和她先生一样和蔼,两天前当我头一次到她家的时候,她就好奇地一直盯着我。

        “你饿吗,哈利先生?”

        “是有点饿,哈太太。这场面真壮观。”

        当时我正在她家厨房洗手,我偷瞄了桌上一眼,那上面摆着金黄的蹄膀、全瘦的排骨、成串的香肠和一大锅腌肉。炉火旁还放了一大缸刚熬好的猪油。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不找个有空的晚上带尊夫人一起来帮我们吃呢?”

        “你真好,我也确实想来惠顾这些佳肴,但是……”

        “别‘但是’了!”她笑着说,“你晓得我们家里的东西吃不完。难道你愿意看着我倒掉不成?”

        这话一点也不假。那时候的农户养猪完全是为了自己吃,除了可以灌香肠或制腌肉的部分,其他的肉都得立刻吃掉。大户的农家还不愁这些,但小户人家就只好三天两头地请朋友来分享了。

        “好吧,先谢谢你了。”我说,“就礼拜二晚上7点好了。”

        所以礼拜二下午开始,我的脑海就一直被那些油淋淋的烤肉和排骨霸占了。晚上的那种场面几乎是只有在梦中才见得到的。

        当我把车驶进威家农庄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这顿美餐。我走进谷仓,看着我的病人——它们是十来只刚长成的阉牛。我的任务是替它们打牛痘疫苗,否则它们之中有几条会得传染病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万物有灵且美 第7章 (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