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邓小姐笑了:“你等等,我就来。”
她跑向屋子。在我看来,时间这个敌人并不能使她老迈,乡间的农人即使五六十岁了也能跑跑跳跳。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开始担心她会不会在屋子里沏杯茶喝起来了。我转过身看着山脚下灰色的房子和巍然矗立的道林村教堂。那一片安宁的景象和我的心情正好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在我放弃希望的时候,门开了,大邓小姐手里拿了一个纸盒从屋里走出。她对我淘气地一笑,然后朝我走过来。
“这就是它爱吃的,看好了。”
她从盒里拿了一片饼干扔在它面前,“谨慎”漠不关心地看了几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几步。它谨慎地检查了一下,才一口将它吃掉。
大邓小姐得意地看我一眼,又扔下了第二块饼干。“谨慎”不慌不忙地走向前去,又是漠不关心地盯着它的第二道菜。这样一直下去的确是可以将它骗到对面的牛舍去。我估计,每一块饼干可以骗10英尺的距离,可是牛舍在20米之外,以它这种细嚼慢咽的速度吃下去的话,最少要20分钟才能到达牛舍。
想到这一点,我的前额不禁冒出冷汗。我这么担忧并不是多余的,因为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把它当成游戏来消遣。不仅邓家小姐不慌不忙,就连“谨慎”也态度暧昧地一步一徘徊。它不把饼干屑及其四周可疑的残渣吃完,就不肯迈出下一步。
“嗯……”我结结巴巴地说,“邓小姐,你是不是可以将饼干的距离再拉长一点?……我是说,这样或许可以节省些时间。”
小邓小姐开心地笑了起来:“这一点我们也试过,可是它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小家伙。它才不肯上当呢!因为这么一来,它可吃到的饼干就会减少了。”
为了要让我心服口服,她把下一片饼干扔在15英尺以外。结果那头肥猪抬起头用嘲讽的眼神瞄着我,但脚却不肯向前迈半步,直到邓小姐把饼干又摆回原来该在的位置时,它才不情愿地向前挪了半步。邓小姐没骗人,它并不是一只笨猪。
我只好磨着牙齿慢慢欣赏她们玩游戏。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大叫,可是她们却完全陶醉在“谨慎”那高雅的吃相之中。当最后一片饼干放进牛舍中时,她们姐妹俩又发出“咯咯”的笑声,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关上门。
我边穿针引线,边跳上牛舍的栏杆。我的左手刚一摸到它的背,它就发出凄惨的嚎叫声。大邓小姐捂着两耳随着伤心欲绝地哭叫了几声,然后逃之夭夭。小邓小姐勇敢地陪我留下来,帮我递剪刀、纱布和消炎粉。
当我驶上公路的时候,满脑还是“谨慎”那持续了几分钟的惨叫声,但那并不使我烦心。我真正担心的是时间,因为现在已经6点整了。
爱管闲事的佟太太(1)
那位银发的老绅士虽然并不像轻易动怒的人,但他那对愤怒的眼睛正盯着我。
“哈利先生,”他说,“我是来向你抗议的。我坚决反对你让我的狗吃不必要的苦头!”
“吃苦头?什么苦?”
“我想你心里明白,哈利先生。几天前我的狗腿跛了,我带它来你这儿看病,你不记了得吗?”
我点点头:“当然,我记得。可是……这跟吃苦头有什么关系吗?”
“它成天都吊着一只脚跳着走。一位权威说它一定是骨头挫伤,应该上石膏才对。”那老绅士伸伸下巴说。
“你不用担心这些,”我说,“你的狗不是骨折而是放射器官麻痹症,只要你有耐心地照我的方法去医治,它很快就会复元的。”
“可是它走路的时候拖着脚。”
“我知道,这是正常现象,而外行人却会以为骨折了。它看起来很痛苦吗?”
“还好。但那位淑女却为它感到难过。”
“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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