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就带了二十个一次性针头,要是二十个可消毒重复使用的就好了;不过还是得重复使用,就酒精里泡着吧,希望这里没什么传染病那。
冯宁宁带着遗憾,侧头,让护士给她擦擦汗,拿起手术刀,切开茨闻的肚子……
挽杉尚未睁开眼就先闻到一股香气,待睁了眼,一张放大的脸凑的近近地,墨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她先一恍惚,随即明白,那是清漪。
清漪眨巴眨巴眼睛,红了眼圈,随即是一个大大的笑容:“长官您醒了?您渴了吧?冯大人说不让您喝水。”
挽杉苦笑,问得那么温柔还以为是要给她点儿水喝呢,哪儿知道就是告诉她不给她喝呀,这傻孩子,不给我喝你提什么水呀,不是让我更渴么?
清漪不知道她的埋怨,径自兴奋着:“大人来了,凤栖人一个都没跑了,蜜提娅长官带人追,泰玛长官带人截着,也象咱们一样挖的坑,凤栖人一个都没跑了呢,大人要用她们的首领祭奠咱们的烈士呢。”
挽杉粗哑着嗓子问:“大人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夜里到的,大人一直从虎威堡跑来的呢,累的都站不住了,后来大人就带了侍卫去杀凤栖人,后来骑兵也到了,后来泰玛长官也到了……”
挽杉叹气,这孩子出主意的时候多聪明呀,怎么这会儿一高兴倒说不利索了?她环视左右,吓了一跳,她右边一个人被绑在大车上,一看就是个俘虏,这没什么,关键是有个很细的管子插在那俘虏的手臂里,那管子接着一个,瞧着象是夜猫的膀胱,连着另一个管子,管子的这头接着根针扎她自己手背上。
挽杉吓的要起来,清漪忙按住她:“您别动,冯大人说您失血太多,给您输血呢,那,就是那个俘虏的血,还有一个也给您血了,都跟您的一样,让她呆那么高就是好给您血。”
挽杉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她跟我血一样?不能吧?我家里没什么人在凤栖呀。
葬礼是在太阳落山前举行的。
天气太热,没办法把死难者运回去,只能挖坑就地掩埋;所有的士兵包括轻伤员都参加了葬礼;神使为他们做祈祷词,撒下第一抔土;之后单膝跪在那巨大的坟茔前向死难者宣誓,必要为他们讨还血债。两个凤栖长老被杀了做祭品。陈曦本来不解气,非要弄个十字架把她们钉死;冯宁宁死活拦着不让说与神使身份不符;陈曦又一次痛恨自己这个倒霉身份,没奈何最后交给活下来的士兵处理,结果被乱棍打死。
这一次生与死的考验,这一次血与泪的洗礼把鲁那和宁诺两族真正地拧在了一起,没有人再说你们如何如何我们怎样怎样,所有人都说咱们。
陈曦听着看着,又是欢喜又是难过。她一直想要让他们完全融合,如今他们真的融合了,却是以一种她完全不曾预料到的方式,让她伤心自责又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只一抹余晖映着大片大片厚重的云,淡淡的金色的光从深灰的云后漫射着,那片坟茔就在那晕黄的光线下显出静静的忧伤。陈曦靠着石碑坐在那片坟茔前,想着那些年轻的男人,年长的女人,悲从中来,丝丝缕缕;他们的灵魂是否真如她祈祷的那样在天国里幸福的生活呢?还是就在那一片天空里注视她们,注视着鲁那,注视着宁诺?不管天国多么美好,他们对尘世都还有多少依恋那;那些男人还太年轻,他们的生命才刚刚开始;那些女人经历千般苦难,才刚刚吃上饱饭没几天那。
她其实不适合当一个领导者,至少不是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她不能洞察先机,不能运筹帷幄;她没有领袖该有的胸襟,她对鲁那族不够大度;她也没有政治家该有手腕,她不够狡猾;她连枭雄都比不上,她不够强硬;她早知道那城守靠不住却没有主动出击,总是被动地见招拆招;她也知道凤栖有可能是她的牵制她却没抢先下手;一直以来她只是手忙脚乱地,没有头绪地想到哪儿做哪儿,身后一众人盲目地崇拜她信任她跟从她;可她能把众人带到哪里呢?
冯宁宁远远地走过来。陈曦一定是又钻了牛角尖儿了。她这个人呀,平时趾高气扬拽的二五八万的,一副天老大陈某人老二的嚣张样儿,其实就某些方面来说还真孩子气的很呢;她一向没受过什么挫折,一受挫折必先出离愤怒火山爆发,然后情绪低落开始自责,是不是她的责任她都一股脑揽身上恨不得一死谢罪。
冯宁宁走过去坐在陈曦边上,静静地陪着她,等她长出了一口气才说:“其实你不该那么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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