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长相很另类,后来我时常把他跟某年春节晚会上表演吃鸡的一位朋友联系在一起,感觉此人不当演员真是亏大发了。
这个被唤作巴儿的人应声跪了起来,把两条支在前面的胳膊弯了弯,肩膀一耸,用手挠两下地,抬起脑袋冲我“汪汪”叫了两声,让我直怀疑自己是个要饭的叫花子。斜倚在窗下的那个家伙满意地呲了呲牙,又歪躺下了。此人的脸似乎比别人的健康了许多——像一具勃起的巨大。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接受着阳光的爱抚,才显示出如此阳刚的雄性魅力。他坐在这帮死人堆里正如一头雄狮蹲在一群绵羊里,雄壮得十分荒唐。莫非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老鹞子?果然恕?br/
见我棍子一般杵在墙角,懒洋洋地抬眼瞄了瞄我:“哪来的?”
我低着头,没敢正眼瞧他:“后走廊小号。”
“哦,看样子也是个‘老犯儿’了。来,把被子放到马桶边上。”说着话,先生慢慢腾腾地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穿着弹力背心的前胸隐约闪着一只黑乎乎的老鹰,这只老鹰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似乎随时准备扑出来抓我。看来我估计得没错,他一定就是老鹞子。旁边的几位朋友目不转睛地看我,让我感觉自己是来到了威虎山的大堂。老鹞子坐起来,慢慢摩挲着爬到跟前的巴儿的脑袋,盛气凌人地瞟了我一眼:“膘子,别绷着屁股,这里没有操腚眼儿的。知道我是谁吗?”
这口气很不友好,我的心咯噔一下,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别误会,我不是想跟他玩命,我那是准备享受他的拳脚施加在我身上所产生的快感呢。呵,这话说的有些凄凉,怕你听不懂,我干脆这样跟你解释:这也可以叫做自我保护。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论持久战》里好像有这么一句:“敌进我退,敌追我跑。”看《动物世界》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这样的镜头:一头狼在追赶一只鸵鸟,鸵鸟不是狼的对手,跑也跑不过狼,只好把脑袋钻到乱草丛中,夹紧翅膀。不管结局如何,这至少应该算是一种本能。可见,伟人和鸵鸟都在教导我们,遇到强敌,首先应该加强自我保护意识,挨打也应该将疼痛减少到最低限度,实在不行就认命,没准儿还能从中得到一丝受虐的快感呢。来吧哥们儿,让我痛快痛快。
停了那么几秒钟,我没有感觉到有拳头或者腿脚什么的袭击过来,自觉有些沮丧……白用功了。
巴儿的眼睛瞪得溜圆,真的像条哈巴狗那样,他又冲我“汪汪”叫了两声。
看到老鹞子做了个让我坐下的手势,我战战兢兢地放下了被子。
我没敢直接坐下,因为从眼睛的余光里我看见一双双眼睛在瞪着我,跃跃欲试。
回想起来,一群饿狼看见一只兔子也不过如此。伙计们太寂寞了,这是要拿我解闷儿呢。
老鹞子歪着脑袋瞪了我一眼:“怎么不说话,没听见我说什么是不?”
我回过神来,假装没注意旁边的目光,嘬嘬嘴,大大咧咧地回答:“听见了听见了。姚哥,我认识你。在小号的时候,伙计们经常提起你来,佩服得要命。在外面我也知道你的大号,姚哥是条硬汉子。我叫胡四,住河西区。呵,在这儿能见到在社会上混得有名有姓的大哥,真是我胡四的荣幸。”
“别跟我套近乎啊。胡四?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为什么事儿进来的?”
“姚哥,我还能干点什么事儿呢?也就是打了个架……”
“跟谁打的?”他的脸似笑非笑,眼睛里闪着狼一样的光。
我能跟谁打架?长这么大除了上学的时候被班上的淘气鬼扇过几巴掌,我还真不知道打架是个什么滋味呢。我不敢乱编,万一编在他的哪位朋友身上,这顿“帮助”还能脱得掉吗?干脆主动示弱吧。我转悠了两下眼珠,轻声回答:“大哥,其实那也不算什么打架,无非是那什么……唉,姚哥,干脆跟你说实话吧,我打了楼下收瓶子的一个老乡。”
“你小子还挺谦虚的呢,看你这熊样也就是个欺负‘老巴子’的主儿。得,看在一个区住着的份上,我饶你一顿打。来,给大爷拿个腰儿。”老鹞子怏怏地冲天吐了一口气,推开巴儿,反手冲我招了招,顺势趴下了。
拿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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