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得果然不假,此人确实是个杂碎。判决书上说,被告金清风在村里当会计,某日深夜在外面喝了酒,一时兽性大发,窜到他女儿的屋里,将他十一岁的女儿强行奸污,事后被他老婆发现,一怒之下告到了派出所,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老鹞子还没等念完,金老头就双手扶地,放声大哭起来:“政府,我冤枉啊,是俺老婆使了美人计啦,她让俺闺女靠着我睡……呜呜,那种时候谁能抗得住啊,她,她,她她她,她陷害亲夫啊她……呜呜……”
老鹞子上去就照他的脸上踹了一脚:“你这个老畜生!今天不治出你的尿来我就不叫姚光明!老四,揍他!”
本来我想上去扇他两巴掌,听老鹞子这么用命令的口气一说,我还真不愿意动弹了。我扭了扭屁股,用力拍着床帮,喝道:“美人计还有用自己的闺女使的?你不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亲闺女?”说着,我作势要打他。
金老头一看势头不妙,“扑通”一声跪下了:“政府,我不敢了……别动手,听我解释两句,听我解释两句……”
老鹞子按着他的脑袋乜了我一眼:“你不动手是不是?好吧,我来。”
架着金老头出来的时候,金老头基本成了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本来的孙猴子脸,一下子富态得跟猪八戒有得一拼。他勾勾着身子,鼻涕一样躺在了走廊深处用来面壁的地方。我把他的铺盖给他盖在身上,转身走了。
林武正拉完水回来,一看那边像坟丘一样的一堆东西,好奇地问我:“哥们儿,那是什么?”
“没什么,一个老头儿,玩自己的闺女玩进来的,”我搂着林武往里走去,“你别管,他快要死了。”
林武边走边埋怨我:“不是我说你,人家操自己的闺女关你什么事儿?你还嫌自己的事儿少啊……谁打的?”
管他谁打的呢,反正不是我。我没有说话,讪笑着回到了屋里。
闷闷地躺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心里空得厉害,我起身走出了监舍。
刚在走廊头上站下,铁栅栏那边就有人喊我:“老四,把门打开,我找你谈点儿事情。”
转头一看是林志扬,我的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这小子整天纠缠我干什么?
我怏怏地说:“打不开啊,我没有这个权利。”
林志扬不依不饶:“你喊一声姚光明。”
“谁这么大的谱儿?呦,好家伙,扬扬来了,”老鹞子探出头来一怔,立马缩了回去,“我给你拿钥匙去。”
林志扬拍了两下铁栅栏,不满地嘟囔:“胡四你可真够有意思的,躲着我?我找你好几次了都。”
我踱过去,冲他一笑:“我躲你干什么?你又不吃人。”
林志扬悻悻地横了一下脖子:“少来这个……这次我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老钟的。”
我在心里笑了一声,你奶奶的,还是为了蝴蝶那事儿。
老钟是一个脸上长着一块蓝色胎痣的黑脸汉子,外号叫青面兽,刚分到我们队上,是管卫生的大值星,听说以前是小广的人,在外面的时候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蝴蝶当年去小广家里抓小广,这小子倒霉,正好碰上了,被蝴蝶他们好一顿臭揍。林志扬来找他,肯定还是为了蝴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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