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傻孩子,我何曾怪过他。”阮鸿飞摇头浅笑,叹道,“子敏从来左右不了大势,他心细,想的又多,这个敏字倒是合了他的性情。”
凤景乾得阮鸿飞这句话,欣慰道,“你能放他一码,再好不过。”
“皇上对子敏倒是有情有义?”
“我算是看着子敏长大。”凤景乾并不讳言,“他虽有些心慈面软、谨慎过头的毛病,不过却是难得的能臣。日后留待新君,做一股肱之臣,也不负他一身才学。”
凤景乾真是天生的帝王胚子,儿子都快死绝了,还跟这儿给新君操心呢。
继五皇子夭折后,帝都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宁静期。
凤明澜碍于物议,只管安安生生的处理朝政,在明湛提出召平阳侯回朝的意见时,凤明澜也没反对,不过却一力坚持让林椿丰的父亲林业去接替平阳侯主持西北大局。
虽有不少朝臣对此持反对意见,无奈凤明澜一意孤行,其间有大臣问明湛,“世子殿下素来英明天纵,不知殿下对此有何看法?”这也是头一遭有朝臣在早朝时间问明湛关于帝都军国大事的意见,完全没有了往日时,防镇南王府有若防贼的劲头儿。
凤明澜脸上已露恼意,明湛淡淡道,“我对帝都所知甚浅,不好妄言。”倒不是他真就清高到不理会帝都的事,既然坐在这里,明湛现在就没打算抽身。只是权力的中心在帝都,而不是在西北。
平阳侯经营多年,林业去了十天半个月想消耗理平阳侯的势力,这简直是在白日发梦!
在这等关键时刻,凤明澜不把人手整合到帝都来等着夺权,反倒是将眼光放在八百里开放的西北上,凤明澜自削一臂,明湛何必理会,他乐待其成。
明湛的走路很特别,年轻人一般都难免跳脱,明湛走路却如同老头子一般,慢悠悠啊慢悠悠,因他走的慢,臣子们也不好急脚赶到他前面去,这不是对镇南王世子殿下不敬么。
何玉在后头给明湛撑着伞,他怕晒黑。
明湛因为常被人笑话长的难看,其实他照镜子时对自己的相貌挺满意,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也算个清俊的帅小伙。不过,被嘲笑的多了,他对外貌也相当在意就是了。
有老话说,一白遮九丑,明湛是死都不要晒黑的。
他慢悠悠的晃着,出宫,回家。
别说,他这种老神在在的姿态倒让不少大臣暗暗自我安慰,看世子多稳当哪,世子这么稳,帝都一定也会很稳的。
明湛回了家,他不像凤明澜有朝政要处理,不过是些云南传过来的公文略略看过,便在屋里消暑。
今年帝都从四月份便再没有下过一滴雨了,山东、山西、河北都传来大旱的奏章,靠天吃饭的农人们眼瞅着颗粒无收,朝中大臣都在忙着赈灾。
何玉端来一大海碗冰镇酸梅汤,叫何玉说,他家世子实在是个有福气的人,倒不是说明湛地位多么的尊崇之类的,实在是明湛有个铁打的肚皮。
何玉以往听温公公说,宫里的贵人们金贵,譬如方皇后,金尊玉贵、锦绣绫罗堆起来了一个人儿,要星星不给月亮,偏偏身体孱弱,夏天再热,不说这冰镇过的酸梅汤,就是冰也不敢用一块儿,只能是内侍宫女们往地上多洒几遍水罢了。时令瓜果,凉一点儿的吃了就要身上不好,宣太医喝汤药的闹腾。
有福气,享不了,这不是没福么?
明湛却是啥都能吃,也啥都敢吃,有一次明湛跟凤景南吵架,还把凤景南心爱的孔雀拔了毛炖巴炖巴吃了,被凤景南讽刺为野猪投的胎,哼哼唧唧的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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