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举着翡翠雕的小碗儿,从大海碗里盛了一小碗捧给明湛,紫湛湛的酸甜汤衬着一汪碧水似的玉碗,着实好看。明湛赞一回,仰头咕咚几口喝光,如此,连喝了三碗,才算痛快。
明湛抱怨道,“真是麻烦,你直接一大碗给我不就行了,还这样一回一回又一回,真是脱了裤子放屁,把费事儿。”
何玉笑劝道,“殿下这样俊杰的人品,要给人瞧见殿下捧着个比脸还大三分的大海碗喝汤,岂不是不雅观么?承恩侯是再雅致不过的人,若是给侯爷瞧见,定会笑话殿下粗鲁的。”
明湛疑惑的问,“那不是显得有男子气概么?你没听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么?”
“奴才没听说过,殿下是哪里听来的歪话?”何玉笑着收拾起来,对明湛道,“殿下又不是绿林大盗,可不好学那个。咱们王爷向来注重规矩,举手投足都恨不能划出准绳道道儿来,阖府里哪个能不守规矩呢?再说,殿下生的这样斯文,学那个也不像的。”
(bp;明湛忽然从榻上跳下来,拉着何玉站在镜子前比高矮,好吧,明湛虽然长的慢,不过何玉比他长得更慢就是了。见镜子里自己硬比何玉高出两指的身高,明湛美滋滋的笑了,拍拍何玉的肩膀,“还需努力啊。”
何玉苦巴着脸,装出一脸的不乐意,“殿下每每就爱笑话奴才。”
“哪儿能呢……”明湛乐呵乐呵的要安慰何玉,方青悄声进来,低声禀道,“殿下,黎大人求见。”
明湛落在何玉肩上的手一僵,笑道,“让黎冰进来回话。”
何玉行一礼,端着盘子碗的退下了。
黎冰进门,劈头就是一句,“殿下,永定侯的父亲过逝了。”
明湛心头突地一紧,脸色慢慢的沉了下去,冷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因什么死的?”
“老爷子早就身子不大好,说是中了暑热,一时没缓过来就去了。”黎冰回道,“死前宣了太医,太医也说不好,强开了幅药,到底没把人留住。”
明湛迅速的吩咐方青道,“给我更衣。着人去宣府里的太医,让李明去承恩侯府,不,去户部请承恩侯过来,与我一道去永定侯府致哀。”
魏宁来的很快,明湛已经换好了一身浅玉青色的衣袍,给魏宁的衣裳也已经备好。
魏宁去了官服,皱眉道,“老爷子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了呢?真是添乱。”
“添乱?”明湛冷笑,“这乱倒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添的呢?”
“这样一来,永定侯必要丁忧的。”九门提督的人选实在不好说,魏宁凝眉思量一阵,由侍从伺候着换衣裳。
“夺情就是。”明湛早有对案,沉声道,“二皇子虽是皇长子,不过朝廷尚未立储,我却早已获封世子,高祖皇帝在礼仪章里亲自写的‘镇南王世子,超品,高于亲王,低于皇太子’。他再也越不过我去的。”
话说高祖皇帝常做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他对镇南王的品级定义更证明了这一点。高祖初年,礼部因为要定镇南王府的大礼服、以及一系列礼仪上的标制,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口水战。
魏宁转眸看明湛,问他,“你怀疑是二皇子做的吗?”
“不,我并不是怀疑二皇子,只是此事必然会导致永定侯丁忧,二皇子断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让九门提督换上他的人。而我,是绝不会坐视这种事发生的。”明湛已经冷静下来,他坐在榻上欣赏魏宁换衣裳,解释道,“至于老永定侯的死因,或许是真的太老了;或许是别的支持二皇子的人所为;或者是想挑起我与二皇子相争的第三方势力。都有可能。不过,不论什么原因,先留住永定侯最重要。”
“阿宁,你在大理寺多年,对查案子向来有一套。”明湛认真的望着魏宁的眼睛,“这次,我要拜托你了。”而且魏宁国舅的身份更有说服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