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低语,朱一红没能听清,她望向人群中似乎十分拘谨的女孩,算不上漂亮,但很清爽,马尾,运动装,帆布鞋,与自己的装束类似,可效果就只能用一个成语概括,云泥之别。
朱一红习惯性的低头,两只手摆弄衣服拉链。
张然望向因落寞而显得格格不入的朱一红,长手一伸,将茶叶蛋递给她,“猪,你又在想什么?”
到古镇的大巴同时抵达,朱一红不必回答他的问题,撇开他,跑向车门。
上车以后,朱一红才发现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多余,整个大巴没有一个人,而联排的座位更是不需抢占。
与张然坐定后,无孔不入的狗哥从后排伸出个脑袋,“你看看,这一车人也只有刘婷婉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看看那个,那二郎腿比我翘得还正宗。”
也不知是否为了契合狗哥的指控,狗哥所指的女孩儿看起来挺乖巧,被过道上穿行的男孩踩上一脚后,立马起身,中指一甩,提起男孩的领子嚷道,“你眼屎塌方了,是不是?回学校以后把老娘的鞋拿去洗干净。”
狗哥一脸不忍目视的样子,对比下再看看刘婷婉,的确是个好姑娘,有一瞬,朱一红想到《花与爱丽丝》的苍井优。
嘴里的茶叶蛋没有味道,喝一口豆浆仍然没有味道,耳边充斥着狗哥的絮叨,像苍蝇,“嗡嗡嗡”……
张然很恍惚,他不知道为什么朱一红就在身边,却像一个脆弱不堪的虚影,她好像有太多心事,而最熟悉她的自己却不能成为她的树洞,他尝试着去挖掘她的苦恼,也尝试着用尽全力来博她一笑,她配合的很好,可是张然仍觉得不够。
还记得第一任女朋友,因不满张然总是冷落她而提出分手,指控他有时间陪朋友,有时间陪侄女,甚至有时间陪狗,却挤不出一分半刻陪她喝杯奶茶,张然经过两年快记不清女友的模样,只记得那时的自己实在幼稚,仅仅是为了谈一场恋爱而和对方达成所谓男女关系,确定关系后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他和情圣宋朝啸没法比,他没有那个耐心将征服女生作为自己终身的事业,就如初恋,每次上街,对方仿佛是有选择障碍症,一刻不停的问道,“你觉得这个好,还是这个好。”张然随意一指,对方一定会说,“但我觉得这个也很好!”宋朝啸不止一次的告诫过他,遇上此等问题,就告诉对方,“两个都买!”可是,张然不懂这拙劣的撒娇技巧为什么还要去成全,于是,每每都是那句,“那就想好再来。”
高三前分手,张然象征性的面瘫了好几天,抽了两根烟,饿了两顿饭,同宋朝啸去网吧上了两个通宵,再回学校,所谓的痛苦也就烟消云散,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两相比较,他似乎对待朱一红时却耗不尽的耐心,小的时候教她用筷子,长大一些矫正她走路姿势,再然后陪伴着她一路将她送到大学……甚至是今时今刻,那种忧郁的神情越来越多的堆积在朱一红脸颊时,他不惜放下身段像个傻瓜一样用滑稽的语言,滑稽的动作来博她一笑。
他想,这个世界,除了朱一红,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见到他二得像狗哥一样。
茶叶蛋塞进嘴里,似乎难以下咽的模样,张然实在不忍见她满脸的痛苦,“吃不下就不吃,吐进袋子里,下车时再扔。”
掏出面纸拭去她唇边的污渍,他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仅仅是小叔这么简单,根本就是一个当爹的面对子女时的态度。
狗哥挤进他的狗头在两人中间,感慨道,“张然,你要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耐心去对别的女生,你早就妻妾成群了!”
张然受不了他的聒噪,“我发现你这人怎么长得像鲁智深,倒还有一颗潘金莲一般细腻的心啊?”
朱一红觉得张然这个比喻很是恰当,不过一见他们快掐起来,朱一红忙尝试着转移话题,“狗哥,他们为什么都叫你狗哥,没人叫你原名,你原名是什么?”
狗哥颇为为难,“那个……你也叫我狗哥就得了,狗叔也行!”
一旁的张然打了鸡血似的,亢奋极了,忙抢白,“苟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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