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三人赶紧迎上去接过盆,邀老人一同坐下,这边田三、棠儿已将烤肉盛盘上桌,七七八八的大碗小碟罗列了满满一桌。
在继宗三人的一再坚持下,老者才勉强坐到上首,张胜三人依次而坐,田三、抬酒汉子坐在对面,棠儿年龄最小紧挨着继宗坐在最下首。
老者端起一碗酒,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三位恩人啊,咱们本是萍水相逢之人,当日三位恩人义薄云天,先收留我们于店,推食食之、解衣衣之,后又连夜安置我们这帮无家可归之人,今天又冒雪送粮,此等义举,古之义士亦不过如此,我祁老大快八十的人了,生逢乱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三位恩人这样侠肝义胆之人我还是头一遭见。众乡亲推我进来敬三位恩人一碗酒,我是荣幸之至啊,来、三位恩人,请干了此碗。”说完,老者一饮而尽。
老者说话时,三人齐站起身紧摆手,咀里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等老者一饮而尽,三人又慌忙陪着老者干了碗中的酒。
“祁大爷是我们这儿年龄最长、学问最好的,现在村里的丫头小子们都跟着祁大爷学着识文断字,多好啊!说起来这都仰仗三位恩人的义举啊!来来来,我田三敬三位恩人一杯。”说完咣铛一口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张胜抱拳作揖:“乡亲们,你们过奖了,也太客气了,再不兴‘恩人、恩人’地乱叫了,我们哥仨真不敢当,我们作这点事为啥?往小了说、咱们是乡里乡亲;往大了说、咱都是中国人啊,在这乱世之中,咱爷们们能碰到一起,是咱们有缘啊!来来来,咱们一起举杯喝一个。”
左一杯右一盏,菜没动一口,酒巳经下去了半瓮,饶是继宗哥仨酒量过人也有点吃不住劲了。
祁老爷子和两个抬酒汉子己醉得出溜到桌子底下了,于是众人手忙脚乱地扶三人上炕醒会儿酒。
占魁看着大伙说:“咱们先吃点吧,要不肉凉了不好吃。”
獾浑身都是夹花肉,烤得皮焦里嫩,咬一口满咀流油,鲜嫩异常;松鸡就更不用说了,肉里有种淡淡的松子儿的清香味,和家鸡肉比起来,真有天壤之别。
占魁左手巴掌大一片獾肉,右手一条松鸡腿,也顾不上说话喝酒,埋头大口大口撕咬着手里的野味。
棠儿拿着刀不停地为大家切肉添莱,但明显的她给继宗夹菜要勤得多,不一会儿,吃东西本来很快的继宗碗里还是慢慢地堆满了菜。
继宗也感觉出来了,他有点窘,忙摆手:“妹子,再不添了,我够了。”
“什么够了,六尺高的汉子,这算啥啊!吃、吃好了,我好敬你们酒。”一付刁蛮命令的口气。
张胜咀角带着笑意心里在想:我这兄弟又憨又诚,他怎么这么有女人缘啊。
田三不管三七二十一打趣道:“你也不管你哥吃了没有,你也太偏心了,你想饿死你哥啊。”
一听这话,棠儿脸色顿时绯红,她有点恼羞成怒,晃着手里的刀威胁道:“谁偏心了?你自己没长手?再胡说,割了你舌头下酒。”
田三急忙摆手道:“别割、别割,我还要留着它吃饭呢。”
说完用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咀。
看着这个老顽童和妹妹说笑逗趣那夸张滑稽的模样,大家不由一阵哄堂大笑。
这一笑继宗、棠儿两人的脸都红到了脖子。
张胜一看二人窘样,连忙举酒打岔:“来来来、喝酒。”算是遮掩过去。
占魁看着棠儿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道:“上次在店里我们怎么没见着棠儿?”
大家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都把目光投向了田三。
田三卖着关子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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