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蝴蝶跑的季节悄悄飞过,很快,夏季的来临,让孩子们更加欢乐。夏天是热闹的,喧闹的不止是没完没了的蝉、窸窸窣窣的蟋蟀和织布娘娘,还有格外乐呵的孩子们。捉知了、钓龙虾、采桑果,通常是男孩子上树,女孩在树下耐心地等着,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样,等到大伙儿都吃得嘴唇发紫,衣襟也被染了色,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
秋天,最美的是落叶么?不,该是那占据了辽阔高远天空的纸鸢。村里有个扎风筝的好手,人称“逐风爷”,姜小葵和虾子就爱围着他转。“逐风爷”的风筝又大又沉,上头还布了两排木质的铃。逐风爷总挑风特别大的日子飞,姜小葵和虾子乐颠颠地将风筝抬到空旷的田野,逐风爷呼啦啦一阵猛跑,那么沉的一个家伙居然就飞上天去啦!天上的风鼓到木铃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人痛彻心扉的哭泣,悲悲凉凉,隔老远都能听得很清楚。
是逐风爷在飞呐!
在田中劳作的村人不禁扬起了头,望望天边那只孤独鸣唱的鸢,又笑着低下头去。
九十年代初,空气污染不像现如今这样严重,冬天是很冷的,俗话说冰冻三尺,可一点也不夸张。那时候没有羽绒服,只能厚厚地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毛线衣,外头再罩上一件棉袄,捂得严严实实,走个路,抬个手,也会觉得吃力。
在小学校里,老师就把学生们召唤出教室,齐崭崭地站到走廊上,进行一种名叫“挤油条”取暖游戏,大伙儿挤挤挨挨地紧靠着,力争不被挤出队伍去,一时间,呐喊声不断,众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等到游戏结束,身上也都暖和了,便继续回去上课。
村后头的小河也在这个季节成了孩子们最爱的游乐之地。天气那样冷呵,小河都冻成了天然的溜冰场。走,跑冰去喽!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在冰上来来回回地蹦跶着,完全不用担心掉下去,冰可厚着呐!
十几年过去,姜小葵也已经忘记,从哪一年开始便再也不能在后头的小河里跑冰了。甭说那后头的小河,就连南极的冰川都开始融化了呢,全球变暖,仿佛也就是这十年不到的事。
、学校
第三节学校
若说起家长送孩子去学校读书的理由,无外乎就这么几个,什么义务教育要积极响应啦、孩子不能吃了没文化的亏啦、要让孩子成为有修养有知识的文明人、别人家的孩子都去上学自己家的也不能落后啊等等,要多实在有多实在,要多响亮有多响亮。
可这林淑贤女士却偏要剑走偏锋,断断不走这寻常路。她心里盘算着,姜小葵你不是无法无天么?你不是生龙活虎么?你不是跟个野孩子似地成天窜东窜西么?成!反正家里房子要翻新,我也要上班,你也老大不小了,正好找个人好好管教管教你,给你上个紧箍咒好安生些!
于是,老大不小已四虚岁的姜小葵就被活生生地丢进了大班,做了插班生,当了半路的“梁山好汉”。林淑贤女士还无比诚恳地恳请班主任戴老师多多照顾姜小葵,说咱家小葵来这里,学不学知识倒是次要,反正就是来“关关水”的。戴老师心领神会,特地将姜小葵安排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意思是先让她适应适应学校生活。
那个靠窗的风水宝地正好对着姜小葵的“秘密花园”,不想听课的时候就盯着圣地发一阵呆,人在教室心在外,时不时还能做个假装自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城堡公主的白日梦。可是,纵使有圣地的陪伴,姜小葵还是觉得无聊又孤单。村里同龄的孩子都还没上学,为什么自己偏偏就得呆在这里呢?还得摇头晃脑地跟着一群小朋友大声念拼音字母,像个小傻瓜似地,要多没趣有多没趣。
野惯了的姜小葵骤然被束缚在教室里,而且还是呆在一群陌生的面孔中间,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她最致命的缺陷就是怕生。还特不喜欢叫人,别的孩子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喊得甭提多甜,她不叫,有的时候会弄得那些大人很尴尬,要她开口叫人,可比登天还要难呐!于是,村里的人送了她一个外号“小哑巴”。可她不是不爱说话,而是不爱和不喜欢的人说话。
从小便是这样的爱憎分明。
嚣张虽不再,可她依然是个不遵守规矩的孩子,渴了,跑办公室问老师要水吃;闲了,呜啦啦哭一阵,让老师抱着上课;内急了,管它是不是在上课,直接往厕所跑,也不向老师请示。她就是这样的来去自如,
三天后,姜小葵终于熬不住,哭着喊着打着滚不想去上学。奶奶心疼孙女儿,就由着她,心想不上就不上吧,反正孩子还没到年龄。姜小葵一看奶奶着了道,愈发打起苦情牌来,林淑贤女士可不吃这套,拖着拽着也要把她弄到学校去。
“妈!桃子虾子他们为什么都不去学校?我也不要去!”姜小葵一屁股往后赖。
“他们早晚都是要去的!像你这么皮,更要早点去!”林淑贤横眉冷对,硬拖着姜小葵往前走。
“啊啊啊啊!反正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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