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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汹涌在脑海,几乎要将她吞噬在内。
初冬稀薄的阳光一点一点的爬上她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不自觉的稍微闭了闭眼睛。这一刻,阳光覆面,她终于泪流满面。
“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耳光骤然响起,刹那间,星鞭白皙的脸颊上就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头印。她怔然转脸,只见身边多了一道熟悉的少女身影,正居高临下的瞅着她。董云庭往昔的温婉再也不见,代之以令人心悸的忿恨之意,仿佛要嗜血啖肉一般凄厉可怖,声音如同平地响起的一阵惊雷:“星鞭!是你逼死哥哥的,是不是?”
星鞭不答,清冽的眸光像是被冰封住一般,只是下意识的收紧了胳膊。
“你不说话是么?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原谅你么?”董云庭流着泪,瞳孔中闪烁着刺痛人心的光芒,“是你,是你害死了哥哥,是你害死了我心爱之人。我董云庭这辈子,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任由恶毒的诅咒响彻在耳畔,星鞭终于有了反应,她轻轻的松开手,慢慢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站了起来,清冷卓绝的目光直直的逼了回去:“董云庭,你这番恨意可谓来的毫无道理!方才你那一巴掌我不再计较,可你也别胡乱给别人安上罪名!从此以后,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就此扯平了!”
“你在逃避什么?是我戳中你心底的痛处了吗?”董云庭的面色上现出些许狰狞之意,声音激动得一路扬高,再也刹不住,“好好好,你有种,你行!从今以后,你我面对面走过,我只当你是一团空气。若是我嘴贱跟你打招呼,那我就不姓董!”
她在发誓的时候的确忘记了,她原本就是不姓董的。
星鞭原本的确是对董家兄妹心怀愧疚之意,可董云庭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一个耳光,彻底断送了她俩之间仅存不多的姐妹情谊。没错,董云庭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她内心不愿揭开的伤疤,终于使得她丧失理智,放出狠话来。
不知为何,话甫一出口,整个人顿时就觉得轻松多了。
人这一辈子,终究是有得有失。只是让星鞭没想到的是,自己在这么轻的年纪,就把这得失之苦全部尝遍了。幸耶?非耶?
王为杀了张天一,依律法下至江都府大狱,择日处斩。
董云庭自从那个清晨之后,悄悄收拾了行囊离开,不知去向。
云山上,又添了一座新坟。由于此时寒冬腊月,所以周围并无任何野花野草来点缀,看上去愈发添了一丝凄清之意。只有雪白的纸钱随风飘荡,有的旋转之后落在了坟头,有的却掉在了跳跃的火光之后,犹如漆黑的蝴蝶般,跳出了生命最后的舞蹈,最终化为灰烬,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一个略显简陋的石碑静静的矗立在坟头,上面却是用鲜血镌刻的碑文,只有简短的七个字,“亡夫董云渊之墓”。
也罢,既然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就同穴,了此夙愿。
一阵阴厉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吹过,扬起了那少女的秀发,拂过了她指尖上正在滴血的伤口。她的背影,比以往更为凄绝孤傲,仿佛天下再也无事能撼动她坚忍的内心。
手指的伤口还会有痊愈的那天,但是心呢,它在结痂的时候又会经历怎样的痛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江都府郊外的云山脚下,水镜庵。
傍晚时分,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雪花,团团簇簇,几乎把老树枯藤都给压弯了。间或传来几声“咔嚓”声,细瞧之下原来是有枝桠不堪重负被压断了,连带着雪团一齐滚到地上。
天气愈发的冷了,杜絮清身着青灰缁衣,独自一人面壁挑灯。手中佛卷已微微泛黄,似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眼前的字迹愈发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她索性合了书卷,低低嗽了几声,开口唤道:“筝儿!”
“小姐,怎么了?”门外很快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小丫鬟的应答声。紧接着,门帘一挑,一个年方十五六来岁的少女就疾步跨了进来,面色隐含担忧之意。
“外面情形如何?”杜絮清眼巴巴的望着她,目光瞬也不瞬牢牢盯着筝儿的脸,满脸急切,心跳得飞快。
筝儿有些不忍,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出口:“老爷已经在杜府门口张贴告示,宣称与小姐断绝父女关系,夫人已经哭晕过去了……至于张公子,他迫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乎决定近日迎娶知府之女谢茹……”
杜絮清眼前一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一下子抽光,还好筝儿眼疾手快冲过去将她扶住,这才使她险险站稳。杜絮清泪如雨下,表情似笑似哭,呼吸也愈发急促。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抚住心口,哭道:“筝儿,这一番出家为尼,我不过是想逼迫爹爹答应我跟张公子的亲事,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这种地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如今杜府回不去,张公子也要另娶他人,我……”她边说边喘,几乎已经不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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