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诗人怎么知道自己完工没有。还有画家。他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算画完?我很难理解。这首诗是关于金的吗?”
“对。”
“我不懂它的意思,不过有点东西,她想要表达些什么。”
她想了片刻,头像鸟一样扬起,她说:“我想我把金当成最典型的妓女。来自中西部北边的白种金发美女,天生就是那种勾在黑人皮条客臂弯里走过一生的女人。跟你说,她被谋杀我丝毫不感惊讶。”
“为什么?”
“我也不很确定。我被吓住了,但并不惊讶。我想我看出她不会有好下场。意外死亡。倒也不一定是被杀,而是这一行的牺牲品。比如自杀。或是毒品加酒精带来的悲剧性收场。其实据我所知,她既不酗酒,也不吸毒。我想我本以为她会自杀,但谋杀也不是没有可能,对吧?可以让她脱离这行。因为我无法想象她一辈子这样干下去。一旦中西部的纯朴从她身上消失,她就会无法忍受。而我也看不出她能找到什么出路。”
“她是要退出。她告诉钱斯她想退出。”
“你确定那是事实?”
“对。”
“那他如何反应?”
“他说由她自己决定。”
“就那么筒单?”
“显然。”
“然后她被谋杀。有关联吗?”
“我想一定有。我想她有个男友,而这男友就是关键。我猜他是她要离开钱斯的原因,也是她被害的原因。”
※虹※桥※书※吧※bp;第57节:八百万种死法(57)
“但你不知道他是谁。”
“对。”
“谁有线索吗?”
“目前为止都没有。”
“唔,我也爱莫能助。我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她眼里闪过爱的光芒。不过,这倒合理。男人把她拉进这行,大概也需要另一个男人把她带出去。”
接着她便跟我讲起她如何进入这个行当。我本来没想问,但还是听了全部经过。有回在苏荷区一家西百老汇画廊的开幕式上,有人把钱斯指给她看。他跟唐娜在一起,指出他的那人告诉玛丽?卢说,他是皮条客。因被多灌了一两杯廉价葡萄酒,她在酒精作用下走过去,向他自我介绍,说想写一篇关于他的故事。她其实还算不上作家。那时她和一名在华尔街从事某种高深莫测的工作的男人同居,住在西九十四街。男人已经离婚,但仍和前妻藕断丝连,他顽劣的孩子每个周末都过来,两人关系发展也一直不顺。玛丽?卢是自由编辑,有份兼差的校对工作,另外还在一家女性主义月刊登过两篇文章。钱斯和她约会,带她共进晚餐,完全改变了访谈的初衷。喝鸡尾酒时她意识到自己想要和他上床。这种冲动与其说源自性欲,不如说是出于好奇。晚餐还没吃完,他就提议要她别作表面文章,干脆写点真的,由妓女的角度来看她们的实际生活。她显然颇感兴趣。他对她说,何不善用这种兴趣?何不跟随它的指引,何不试两个月妓女的全套生涯,看看结果如何。她把这提议当成玩笑。饭后他送她回家,没有任何挑逗,而且对她的性暗示装聋作哑。其后一个星期,她无法把他的建议抛到脑后。她自己的生活似乎一无是处。她的恋情已经枯竭,有时她想,自己还跟情人同居只是因为不想花钱另租公寓。她的事业停滞不前,毫无起色,挣的钱也入不敷出。“还有书,”她说,“书突然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书屋;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