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嫫笑着摇摇头说:“不好看!象个姑娘。”
类牢说:“这叫‘佛面’,源自于释迦牟尼那慈爱悲悯的仪容,每位王者出现在盛大场面时都要修‘佛面’,以昭示自己的仁爱之心。”
“我们夷家人入主了这片乘象国的故地以后就连习俗都改了,过了几代人就全部变成金齿蛮了。”
“这是正常的。五百年前,楚王国的难民在暴秦铁蹄的驱赶下攻入石门关,融合昆明人建立了滇王国以后,没过几代人,他们就都身着昆明人的穿戴,操着昆明人的语言,供奉昆明人的祖先了。到了现在,他们和我们都没什么区别了,都称自己是夷人。”
“那是因为滇王国的奴隶,大多是我们夷人的祖先昆明人。”
“我的子民里也大多是金齿人。如今,没有人能够把经夷人混血过的金齿人和土著的金齿人辨别出来,更不可能把他们分开。”
“所以呀!部族之间的争战是及其愚蠢的。两个仇斗部蛮之间有任何一对儿女相爱了,都是对这种恶行的最残酷的嘲讽。”
仪式开始,高僧指导着类牢在佛祖面前念诵《贝叶经》。念毕,高僧用菩提枝蘸了净水,轻轻泼洒在他的肩上,他就算取得了哀牢王国的王者之位了。他身后跟着虔诚捧着佛像的侍者,随他一起驾着龙舟,驶过明媚的江河;乘着白象,绕过秀丽的田野。兴高采烈的子民们围拢来朝他抛撒花瓣,泼洒水珠。
家族管事程郑蝉带着程郑楚冷前往不韦城(今云南保山附近),那是商人云集的重要场所。程郑楚冷问程郑蝉:“据说这座宏伟的城池,直到如今都在延续着名垂青史的财富神话。”
“是的,公子!以卓绝的商业智慧,经营了一个强大帝国的商人吕不韦,在被他的儿子,大秦帝国的始皇帝杀害以后;他的家人被强行迁徙到了西川。我朝武帝时期,吕氏家族的后代又被强行迁徙到这里来居住。由于这个家族的人们有着源自其血脉的商业智慧,使他们很快又成了古商道上的名门望族。他们修筑了这座城堡来供东来西往的商人们交易,并给它起名叫‘不韦城’,以追念他们的先祖。”
“你说说看,我们这批运来的锦缎沽出以后,该购进些什么宝货带回成都去呢?”
“公子,这不韦城就没有给过您什么启示吗?”
“那只是别人的故事,和我无关。”
“当年的吕不韦,他认为经商的最高境界,是去经营一个锐意进取的王国。”
“哈哈哈哈!我是谁?我从懂事的那一天开始就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真话。不但不能象一个普通的夷人那样去博取一位姑娘的芳心,就连保住我这脆弱的生命都要费尽周折;而这一切悲剧的根源,竟然是因为我的祖先,在积累下丰厚家资的同时又繁衍了太多的子孙来争夺它!我的命运还不如一个自由奔走他方的马夫。”程郑楚冷笑出了泪水。
“您该集中您所有的资金,买下通往程郑家族核心宝座的路。这个家族已经被蠹虫啃嗜得遍体鳞伤;只有慧心善智的您,能让它重整旗鼓。”
“当年我的先祖,一位因犯罪而从鲁地(今山东)被发配到西川的铁匠,看到卓氏家族因冶铸铁器而成为富比君王的豪门望族,就紧随其后在西南夷经营铁器;于是成了仅次于卓氏家族的西川富商。如今,卓氏家族因手足相残而招致大厦崩倾,其硝烟尚未散尽。你却鼓动我同室操戈,再次让程郑家族步卓氏家族的后尘。”
“可是公子,您的忍让退缩,只是延缓了程郑家族的覆灭速度而已。您的哥哥正在勾结戍边将官劫掠和贩卖僰童(昆仑奴)。他正在和商道沿途的各个部蛮构结仇怨,这可是商家的大忌呀!”
“或许你说得对,是该堂堂正正地回去,以程郑家族家主的身份站在卓衣姑娘面前的时候了。我们集中所有的资财来买谷种带回去。”
“谷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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