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本性里面的没骨气,董菀甚至觉得李尧要是挽留自己的话,那么可能也能换回自己的奋不顾身。不知道为什么短暂的相处,董菀就愿意如此掏心掏肺,所以董菀认定自己没骨气。
董菀强行要走路回去,李尧也跟着走,就像那天的雨夜一样,不过这次的环境好了,两人可以并排走大路,月光皎洁得树叶都跟着颤抖出光泽,让两人看清了来时没看见的每一步。
“谢谢你那晚的肩膀。”李尧全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却不知怎么的,董菀的眼睛便瞬间湿润了。
“我害怕,害怕你对我只是感激。我希望……有点别的东西让我收藏,不只是口袋里这唯一的、你的衬衫。”可是话到嘴边,董菀便静默了。
一路上,水泥地上两个人的影子不断的重合再分开,始终不能稳定的在一块儿形成影迹。
淡淡的影子,复杂的心境。
沉默半晌,董菀为了印证自己释然,便刻意轻松的语气道:“没事儿啊,那晚也挺好的,一路上都是芭蕉叶子,芭蕉树的,雨打芭蕉,剪烛西窗,话巴山夜雨,多美啊,我也是享受。”董菀刻意避开了所有关于“肩膀”的话题。
董菀一直在说,甚至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话就那么多,絮絮叨叨的,话题这个跳到那个,东边扯到西边,李尧都是默默地跟着自己前行,偶尔嘴角在月光下可以瞥到一弧上扬,但始终是埋着头的时间多。
董菀不断地说,说到最后时都开始带着哭腔了,但是仍旧没有停下来,不断地说,有的没的,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董菀很想有舅妈的那几杯茶水,多一杯就可以延长半个小时,当时董菀以为自己是为了缓解掩饰尴尬,但是到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想当时那段路永远延长……
舅妈还在跟吴焕声讲解自己的疼痛病史,看来应该对自己说教的时间延长到了可怜的吴医生身上了。
董菀逃离舅妈的魔爪,回到房间。
现在她站在房间的窗前,董菀还对着夜空问道:“当时的谈话不知道说了那么多,有没有讲到我住在哪里呢?!”可是话一出口,立马就在心里面否定了自己,好像李尧真的能听到这番话一样。
董菀不断地对自己说,就算是讲了人家也听不到啊,况且自己只是个小棋子任人利用罢了。“真是得了一点儿自以为是的小便宜就妄图沾染更多的利润,真是舅妈商业化附体了。”董菀不断地自嘲。
董菀干脆不去想了,直接想躺在床上就睡,可是脑海中依然缠绕着那天临行分别前自己假借着有意无意提出的那个问题,原来前面的那么多话,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自己希望最后一个问题不会太难以启齿。
可是到了自己需要问的时候却犹豫了,虽然自己不信,但是李尧从来没有否定,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
还是在那片芦苇荡边,董菀像李尧之前放置好自行车后一样,拦截了一辆的士车,一直到她上车后,车启动了,董菀才探头出来问出:“她说的……是真的吗?”声音递减,但是相信傻傻站在那里的李尧还是听到了。
“喂,小姐,开车了,头伸到外面不安全。”司机不满道。
董菀却一直伸着头在外面,直到车子拐弯,董菀都没看到期许中的李尧点头的动作。
只有李尧的背后一大片的芦苇荡子随着风吹动卷起层层的浪由近及远,一轮接着一轮的,没有停止。
好几次想让司机停下车,可是话到嘴边,都停止了,却只听到司机口中不无讥讽的语气道:“年轻人啊,在这芦苇荡子里一整晚不安全啊,有蛇也想跟你们一起缠绕呢……”司机的措辞异常的猥琐,但是董菀也难得理他。
只听到车里面的收音机里面午夜电台播放着女生撕心裂肺地唱诉着各种情感的伤痛和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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