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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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跟别人没关系,全是你老兄我想出来的。是你编青年文学作品选给我的启发,我为什么不照样儿弄他一回呢?于是我就拉虎皮,作大旗,你看还有那么个意思吧?”

        “事儿倒是好事儿,至少我写霓裳公司的那篇可以收进去,还不再挣回钱?再说,县里出面,企业也肯掏钱,一捣腾就赚一笔。”蒋立言说着也高兴起来。

        “我找你就是为这个事儿!怎么样?像作品选一样,帮咱弄一个专号,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跟《文学与社会》的朋友联系一下,你们交足钱问题就不大,我不要你什么好处,只要把我那篇收进去,给我该得的稿费就行了。就当给你帮回忙!”蒋立言在心里迟疑了一下,还是很豪爽地说。有些事他不得不瞒着黄简,虽然他从不怀疑他俩的友情。

        “不就是八千嘛,凑!你对你的朋友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你也甭跟我客气,要不你挂主编?”“你们宣传部搞,我挂哪门子主编?”蒋立言笑道,并指点他,“我劝你也甭挂,‘大树底下好乘凉’,高帽儿全送出去,每一顶都会起每一顶的作用。事情办好了,你不但挣钱,弄不好还会被提升呢!”

        《青春雪》续篇第六章(6)

        “立言,你可是越来越老练了。以前读的书全化成招术了,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佩服,佩服!”黄简拍着他的肩膀,由衷地说。

        “哪里,要学会生存嘛,既然出来了,就不应是弱者,你说是不是?”

        黄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兴冲冲地回县等消息去了。这件事是送上门来的烤鸭,不需要蒋立言和陈玲多费心机。他把电话打给林雯家,林雯很高兴,表示她那边没什么问题,让他放开手组织,提成与前一本一样。蒋立言压抑住喜悦的心情,给刘江云打电话,告诉她很快又有一个活儿交给她了。他觉得在言辞之间已经把自己羽翼丰满的意思传递给她了。刘江云没说什么,只是在电话那边告诉他:

        “有活儿当然好,不过你们编的那本作品选,不是林雯交印制费吗?可她现在还没交,不知有什么问题没有?吴厂长昨天打电话问我了。”

        “没问题,我刚从省城回来,在她家住的。她这个人挺有能力的,心肠也热,我想不会出问题,可能现在一时运转不过来或者其它什么原因。”

        “这倒没什么,我们相信你。”刘江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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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蒋立言与陈玲结婚已有二百四十天了。这期间,陈玲回过三次娘家,平均二点二二个月回去一趟。蒋立言则一次也没有。虽然陈玲每次回去都能得到礼貌地招待,那情形也好似天伦之乐一样,但于他这个女婿并没什么关系。一家人还是回避着有关他的话题,好象女儿没恋爱、没出嫁似的,绕过雷区后大家若无其事地说、笑。这并不算什么,人家父女亲情都退回到两盒点心上去了,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原先看着别人亲家公、亲家母、小姨子、大舅子地来往繁忙,蒋立言也有些伤心、有些愤恨,到后来就不再去想了。他力求拥有一块纯粹的的空白。

        但这一点儿并不影响他们俩的关系,反而使陈玲没有了后路,没有了述说委屈、搏取同情甚至调集援兵的可能;而蒋立言总有娶了一个灰姑娘、孤女的感觉,你不去疼她谁疼她?这样的际遇使他俩很清醒,无处说凄凉,也只得默默挣扎,目标像一盏四溅着红光的大灯笼,在前方的夜空里摇摇曳曳着……这样说不是说他们不吵架。也吵,有些还逐步升级,只是在即将撕破脸皮、摔门而去、他妈妈的一去永不返的当口儿,互相退让一步,和好如初,颇有些“穷人孩子早当家”的味道。

        蒋立言还有婚前那种渴望逃离的心态,在吃着陈玲弄好的饭菜、套上陈玲浆洗过的散发着洗衣粉清香的内衣时想,真有点儿“烧包”的嫌疑。他现在正坐在书桌前与一个女孩儿谈话,陈玲去学校了,他经常有大块儿的时间躲在屋里看书、爬格子、幻想艳遇。这女孩儿是第二次来,谈文学,与蒋立言一起把象征、通感、手法、主义咀嚼烂了吞下去。

        “古大现在怎么样?写诗的还多不多?”蒋立言问。

        “有,许峰他们几个人写得频,但成绩也不大,不如你们那时候。”女孩儿说。她是蒋立言的小师妹,入学才半年多,上次蒋立言回母校搞座谈时她在座,末了出门时递给他一张纸条。对,她就是让蒋立言心“一动”的冯静。

        “这跟氛围很有关系。我们刚进古大时,古大已有‘四大才子’了,江波、孙擎天、杜运成、虹帆。江波诗写得很好,大二时就参加了省青年作家创研会;孙擎天、杜运成长于小说,都发表过中篇,虹帆的散文经常在外面拿奖。这四个人带得古大的文学浪潮冲涌不歇,文学社活动频繁,社刊《江流》的名气就是那时创出来的。我也拼命地写,四处乱投,等‘四大才子’离校后,我就成了主要的,当上了社长……”蒋立言仰靠在椅背上,两眼眯着,陷入了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中。

        冯静在一旁坐着,听得入神,一会儿抿着嘴,两眼闪着光;一会儿轻轻笑出声来,两靥飞红。她是美丽的,还是齐耳短发,脖颈白皙得看得见蓝色的小血管;穿着一件白毛衣,把上身的曲线勾勒了出来,象一团白云,模模糊糊地散发着温软的清香。

        《青春雪》续篇第六章(7)

        “我读你那本《飞翔的梦》读了三遍了,里面的一些句子真好,既朦胧又真切,如那首《雪落无声》:‘雪企图掩盖秋的残痕/孰不知她本身就是一种令人伤心的/事物’,给人的感觉就好象片片雪花把你给罩住了,你仰起脸来,雪却没落到你脸上,而是在你呼出的气息中倏地消融了,你感到的,只是那一丁点儿短暂而恍惚的凉,这个时候,泪就不知不觉地下来了。”冯静述说着,她的心潮翻涌不止,眼睛变得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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