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言
3月25日
他把纸扯下,连招呼也没打就出来了。一进房间,就把欠条递给刘江云:
“他出去了,咱们不等了,这个你给老吴,让他放心。”
刘江云接过来看了看,说:
“立言,用不着这个,有困难就放一放。”
他把手一挥:
“没这个哪行?说到就要做到。我的朋友我了解,没事儿的。咱们去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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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时辰都会过去的,无论美梦,还是恶魇。从志安回来第二天,蒋立言就从银行里取出一千元给吴厂长送了过去。他不指望黄简的两千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追讨或者做些别的,因为对手是黄简,因为心里的痛需要一段时间来平息。是这两千元把他绊倒的,以致于跟黄简撞了个满怀,撞出了一串令人心疼的清醒。他宁愿相信黄简是有苦衷不得已的,宁愿没有这一绊、一撞;为了两千元失去一个朋友真不值得,他总对黄简敌对不起来;可一想到黄简在两千元与他之间选择了前者,他就又不由得心伤。
尽管这样,他还是明明白白地损失了(少赚了)两千元,连同霓裳公司一文的稿酬,两天的时间就放弃了。陈玲并不这么想,不仅是存折上轻易就少了三分之一之多(虽然还没挣到手,但他俩确已列入帐面了),主要是她能不带感情色彩地看待黄简这次举动,她好象已看清了他的五脏六腑,而且她的意外也短暂,很快就习已为常了。
她和蒋立言都在等待着新的机会,而淡忘着往事。
《青春雪》续篇第七章(6)
事实证明这不算什么。蒋立言回市后就收到了来自本市丰西县的一封信。信是一位作者写的,名叫质文,很可能来自“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句古语。从字面上看分不出男女来,蒋立言感觉女性的可能性大,自己的妹妹就叫“志文”,只不过一字之差;而且字迹还算娟秀。在信中质文先是描述了初见市青年文学作品选时的心情并进行了一番赞誉;然后提出自己写作多年,意欲将心血付梓,请蒋老师帮助想想办法云云。
放下信后,蒋立言颇感欣慰。人走时运马走膘,好运来了是什么也挡不住的,可谓东天不亮西天亮。他很快按质文留的电话号码拨通电话,那边有人接了,是一个苍老的男音:
“喂──”
“您好,麻烦您找一下质文。”说出那个名字时,蒋立言心里竟有了异样的感觉,很“那个”。
“我就是呀,你是哪位?”
“哦!你、你就是质文,我姓蒋,市文联的。”
几天后蒋立言见到真实的老的质文,才相信自己的想象确实过于绮丽了。质文有一个笔名的,叫志宏;蒋立言熟悉这个名字,它经常印在市报文艺副刊上。他已六十多岁了,在丰西城关镇中学教了大半辈子初中语文,也爱好了大半生文学,他发表第一篇作品时,许多现在走红
的作家还没出生;只是他的水平几十年来一直停留在抒情言志却平淡无奇的层面上,是一位历经各时期标准的老作者。他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头发向后梳去,一根儿是一根儿的,少而整齐;话音舒缓,用词不少,年轻时可称得上文质彬彬,只是现在的脸皮黄了、皱了,就显得名不副实、注释不当。质文在退休后忽然萌生了给自己几十年的文学过程一个交待的念头,主要是因为他的一儿两女均已独立,尤其是儿子,大学毕业后单位理想,已经有一定的职位开始吃请受礼了,他才有产生想法的可能。质文对蒋立言很热情,不听劝阻地还“蒋老师”短、“蒋老师”长,他问蒋老师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蒋老师撒了一个谎,说丰西有一个亲戚,看长辈来的顺便过来一趟。
蒋立言确实有些心急,以致于很快从市里专程跑趟丰西。他想尽快把损失的那二千块补上。质文告诉他,为了这个长期的贯穿大半辈子的小爱好,花上一笔钱是在所不惜的,而且儿子已表示尽量帮他完成宿愿。蒋立言连称理解,心里十分高兴。饶是这样,他还是卖了一下关子,以防老质文看出他利己的急切来:
“你的稿子最好让我带回去,因为是我组的,由我初审,如果没多大问题的话再交杂志社终审;你不要紧张,这只是个程序,主要看反动不反动,黄色不黄色。你已写了这么多年,估计不会出现水平问题。”
“行,行!编辑部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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