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块水田里,有几十个身着橙色囚衣的犯人正在插秧,田埂上站着几个荷枪挺立的狱警。
舒畅响了下喇叭,以示招呼。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抬手挥了挥,舒畅笑笑,把车开得飞快。
“舒记者好!”车在农场高大的铁门前停下,舒畅跳下车,按照规矩办理手续。值班的警卫笑吟吟地看着舒畅,“穆队长都过来问过你好几次了。”
舒畅吐了下舌头,“她有没骂我?”
“骂你又怎么样?”闻声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英姿飒爽的警官,身材高挑,剑眉星目,嗓音沙哑。
舒畅回过头,“我会乖乖地站得笔直,让你尽情发挥淫威。”
“去你的!”穆胜男上前揽住舒畅的肩,就往外走去,“你说九点钟到了,这都十一点多,我还以为你路上出了什么事,电话打了又不接……”
“胜男,你现在越来越象小女人了哦!”舒畅挪谕地斜睨着穆胜男。
在舒畅小时候称霸街头巷尾时,这位穆胜男大队长便是她的同伙之一。穆胜男的父亲是个老公安,一直想生个儿子。生了穆胜男之后,纯当男孩养。将门出虎女,穆胜男是滨江市的少年武术、跆拳道的冠军,身高腿长,比男生还男生,于是,他父亲给她取名叫胜男。
穆胜男与舒畅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直到高中毕业,穆胜男去了警察专科学校,舒畅去了工程学院,两人才分开。毕业后,穆胜男到劳改农场工作,舒畅做了法治记者,两人又黏上了。
“找死啊!”穆胜男捏了捏舒畅的脸腮,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象个小女人。
舒畅闪躲开,笑着向前跑,穆胜男几个大步就把舒畅又捉了回来。
正时午餐时间,两人先去餐厅。
从大门走到餐厅的一路,几个帅气的警察恭敬地向穆胜男点头颔首。
到了餐厅,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手疾地帮两人端来两人餐盘,三荦两素一汤,饭是农场自产的大米,粒粒晶莹饱满,很是丰盛。
“安阳,我们农场新考进来的公务员,研究生学历,才子!”穆胜男不爱读书,幸好有舒畅帮她捉题,每次考试才低空越过。对于会读书的人,她自然而然有一种敬仰。
“研究生来这里,太委屈了吧!”舒畅惊奇地看着这个非洲小白脸。
安阳笑了笑,“我学的是犯罪心理学,来这儿正是用武之地。”他点了下头,没有继续交谈,就转身走开了。
“胜男,在这里有没觉得象自已象女王一样?”舒畅喝了口汤,忙不迭地就往嘴巴里塞饭。忙了大半天,她饿疯了。“端饭送汤的都是这么高品质的帅哥。”
穆胜男耸耸肩,“你羡慕?”
“不敢羡慕,只有你这四肢强强的人才能在这里工作,换了我,神经整天绷得紧紧的,迟早有一天要崩溃。”别看犯人们服服帖帖的,让干啥就干啥,可是他们哪个不是藏龙卧虎。那一双双低垂的眼帘下,谁会知道掩饰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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