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让一个青涩少年成长为成熟男子,己经够遥远了。现在遥远的身影换了另一张面容,说真的,她其实觉得宁致是个陌生人。她对他所有的感觉,都是来自晨晨死之后两人的按触。
这份感觉,不是恨,不是喜欢,而是水平如镜。她说他把她当作合作伙伴,她对他又象什么呢?
肯定不是女朋友。她在他面前,连一丝娇羞的神情都没有过,也没有紧张过心怦怦直跳。她不对他撒娇,不对他生气,不任性也不依赖,在她心里面,不知怎么,对他还是有点小小设防。
他可能不知道,他所做的事,她知道得太多太多。
“咝……”睡梦中的宁致突然发出一声抽气。
舒畅凑近了看,他举起了受伤的那只手,她忙按住,估计是伤口太痛了。
她拍了拍他,他哼哼两声,又睡沉了。
舒畅眼皮有点打架,她托着下巴,闭上眼休息。好象就是打了一个浅浅的盹,眼一睁,天都亮了,宁致大睁着两眼,对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你醒啦!”她一开口,听得自己的声音很沙哑,清咳了两声,才好一些。
宁致侧过脸,动作象电影中的幔镜头。
舒畅吓了一跳,她没看过这样的眼神,幽深得象两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井里面的水己死多年。
“很疼?”她轻声问。
宁致摇摇头,用完好的手掀开被子,探身上床,“我该去公司上班了。”他的声音到是一贯的清冷、平静。
“你昨天失了那么多血,今天好好休息下。我让妈妈纶你做点补汤。”
“不,我要回公司。”宁致很坚决。
“干吗那么着急?”舒畅抒起了眉。
宁致深深地看着她,“工作是一件不错的外衣。有了这件外衣,我还可以自如地呼吸。没有这件外衣,我是不堪入目的。”
(bp;舒畅眨眨眼,抬起于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怎么在说胡说呢?
宁致抿紧唇,不再说一句话。舒畅没有办法,拉着他找医生又看了下伤口,医生给他开了些消炎片,关照一天隔一天采换药。
两人出了急诊室,时间还很早,街上没几中行人,到是医院附近那条美食街上做早点的小饭馆热闹非凡。
秋天的早晨,已有几份清寒萧瑟,新落下的树叶铺满了小径,踩在下面哇哇直响。
舒畅把奇瑞从停车场开出来,看了看宁致的脸色,“我们先去吃早点吧!”
宁致摇了摇头。
舒畅下车去买了一笼包子和两杯豆浆,塞到他手中,他默默地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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