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莫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看着缭绕的烟,直到那一丝一扣将自己紧紧包裹。这些年,她的身影就好似这道烟,若有似无地包裹着他,从未离开过分毫。
狠吸了一口,他又伸出手问阿牧要烟,像是要在一瞬间把她这辈子吸过的烟都抽掉。
“当你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在‘开心狗’做文员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把赚回来的第一份产业卖给了‘开心狗’,就是为了换回跟她重遇的契机。如果我没有离开这些年,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她对我,绝不仅仅是报复老师的对象或者随便玩玩的早恋那么简单。”
于阿牧又岂是两般呢?
“要不是见你这些年来对那些送上门来的洋妞都全无反应,我也不会再告诉你陶傲南的消息——姨妈居然怀疑你在玩‘背背山’。”
“别说我妈,就连我自己刚到美国那会儿也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他讪笑。
阿牧望着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扶着他的肩膀,他低垂着下巴说出了迟到了数年的抱歉,“对不起,当初我真不该帮你拍那张照片,更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照片挂在网上。”
那时候就听着他这位兄弟说学校里那位陶老师怎么怎么可恶,他的女儿如何如何矫情。所以在拍下那张照片之后,阿牧想也不想,以无比激动的心情就把照片挂到校园bb上去了,只等着让那个叫陶傲南的女生连同她爸爸一起吃苦头。
这一切的错又怎能叫他一个人来承担呢?
“不关你的事,是我先跟你说,我要捉弄陶老师的女儿,让陶老师也尝尝女儿给他丢脸的滋味;是我让你事先在电影院等着,拍我偷亲她的照片;是我死不承认自己喜欢人家,坚持跟你说,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报复陶老师,只是一个恶作剧!”
只是一个恶作剧——就是这个恶作剧毁了她的一生,也破坏了他一辈子的幸福。
“巴莫,有件事也许你该知道……”
“什么?”
阿牧踌躇久久终究还是对他全盘说了,“我当初跟陶傲南在网上聊的时候,我们聊了很多,我无意间也透露了很多。你也知道,她那个脑袋非一般人可比。比猴都精的这么个人,加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没说几句就露馅了……也不是……应该是打一开始她就对那张出现在论坛上的照片有所怀疑,所以……我就招了。”
“也就是说,”巴莫一脑门子全是冷汗,“在我跟她如实交代之前,在这次我回国之前,甚至在我还在美国无比自责外加深刻思念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没错。”
这天的“开心狗”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陶傲南没有跟他们的大老板。b一起到达公司,除了大老板脸色阴沉一副不能开罪的模样,除了冷卉小姐时不时地跳到老板办公室门口寻摸个半天。
——真的再没什么不同了。
只有身处漩涡中央的汪秘书能感觉到当中的暗潮汹涌,瞧吧!
电话铃响,陶傲南瞥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见是老板办公室打来的,便头一低对她说:“汪秘书,老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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