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慢慢浮现出一个苦恼的笑来。“我以为你放下了。”“我也这么以为。”这句话说到一半我就哭了。
我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我发现寒假做的种种只相当于给那么复杂的情绪,比如愤恨比如怀恋比如不甘通通打了一针封闭,保证我不受干扰,暂且可以活蹦乱跳。
可是到头来发现,这希过往好像依然是不治之症。我一时之间,非常绝望,凉意彻骨。“庄凝,庄凝?”沈思博慌张起来,他俯下身,“别哭埃”他长这么大,一共也就看我哭过这么两次,他离得我很近。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九)
那个春天过的不寻常,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四处弥散,相爱的人都有了正谈着一场倾城之恋的感觉。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发生偏差,大是在四月中旬封校戒严的,五一黄金周正常上课,在那之前,已经人人自危很长一段时间。
根据学校的明文规定,我在开学伊始就搬回寝室,有段时间宿舍管的,非常严,时常在熄灯前后能听见走廊上啪啪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来敲门,许多条嗓子一起吼出声,“查房,查房。”
打开门总会有手电的光横七竖八地射进来,照到我,照到曾小白或苏玛,照到我对面的床铺,“这个怎么空了,人呢?”
我们三个当中,这时就会有人回答,“她休学了。”
对方听了一般也就不再多问,有时叮嘱一句,不准点蜡烛啊,就退出去从外边带上门。
光线消失了,杂乱的脚步声慢慢远了。
我爬上床,在黑暗里闭上眼睛。
让我选择从那场高中聚会往后推一周左右的某日,开始说起。
电视上新闻里正在播,非典在广东地区大面积爆发。
我一直在等一个电话,忐忑不安,齐享在被隔离前曾打到我家里,他问我,“你手机怎么不通。”
“喔,我手机丢了。”
稍顷,他说,“你至少该告诉我一声。”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给他发过邮件,手机号码全丢了,还是找骆婷备份的,他再迟片刻,就能接到我的电话——但我什么都不想申辩,就好比交通肇事,人都撞好几个了,再申辩你从来没闯过红灯,有什么意思呢。
“好在终于……看电视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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