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一枪;一个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把白绷带都染成了红绷带,像是在红染缸里浸过的一样。
李大刀注意到脖子受伤的战士话说得很少,就问小陈,他是不是脖子被子弹穿过了?
不,小陈说,子弹还留在锁骨里面,如果明天不送去做手术,就难说了。
李大刀想了想,朝腹部受伤的战士说,那你呢?
战士吸了一口气,喘息着说,我没事,连长,还可以参加战斗。
别听他吹牛,小陈说,连长,他大概坐着不动看日出还有力气。
还有三个人可以参加战斗,李大刀想。他没说话,其他四个人也没有说话。
这样吧,你们两个,看完了日出就回洞里,不要再出去,一直到战斗结束。
小陈说,连长,我看你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难道我也不参加战斗?李大刀不屑地笑笑。笑话!
小陈留下来照顾他们,班长说,免得他们有个三长两短。
李大刀觉得自己不好表态,他以征询的目光扫视着那三个人。五个人一起往上冲,多少还显得有点力量,三个人看来就不太行,何况两个人?可是,班长的话显然是在清理之中。两个重伤号躺在这里,的确需要人照顾。
他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五个人都躺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等他们把502攻下来了,我们再出去与他们会合?
小陈替班长回答,班长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你怎么看?李大刀的目光咄咄逼人地盯着小陈。
小陈把头低了下去,憋出一句话,我听从命令。
连长说,我们三个人准备好,等他们明天攻到502脚下时,我们也往上冲,不要过早,也不要太晚,早了会被自己人当靶子打,晚了起不到作用。
嘿嘿,班长冷笑道,你以为他们在山脚下,枪口对着上面,我们就不会被当靶子打?
李大刀承认自己考虑不周,但他显然不能被班长的话吓倒。他恶狠狠地说,放屁!
接下来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还是脖子中枪的战士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他的话语显得气若游丝:去看日出吧,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小陈想去扶他,被他推开了。他开始往洞口爬,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还咬牙切齿的样子。听那声音,李大刀似乎觉得那是血泡从他的脖子里汩汩地往外冒,又像是电力不足,破风扇在慢悠悠地垂死挣扎着发出来的那种声音。他不忍心看战士痛苦爬行着的场面,把头撇开一边。他真想一枪崩了班长,这人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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