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何苗一动不动。
我心里滚过一阵不祥的预感。
那种突如其来的沮丧和绝望,把刚刚燃起来的希望之火迎头扑灭。
我的心凉了。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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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时间了,我和何苗好象形成一种默契。
因为我画累了一闭上眼睛,她就会蹲下身轻轻地为我捶腿。
我以为何苗的神智清醒些了,后来才知道,她总是这样对待何铭。
何苗,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
她的嘴从不说话,她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她的心呢?
(bp;她的世界呢?
她的心和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有时候,我真恨那个敲我闷棍的人没有把我彻底打成傻蛋,哪怕打成失忆也好,这样半死不活的算什么?
没有了思想,自己不知道痛苦,也不知道别人的痛苦,多好!
而现在,如果不是看到身体的抖动,我不会觉出何苗的双拳轮换着落在我的腿上。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象我的思想和身体本来连在一起又被隔在两个世界,它们耳鬓厮磨又永远不能对话。
这样的身体也叫身体?这样的人也叫人?我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我拚命闭着眼睛不让它睁开,我把全人类都想象成没有双腿或是趴在地上,拖着尾巴爬行的怪物。我是它们其中的一个。无所谓美丑。无所谓残疾。无所谓健康。
想到这里,我鼻子里闷哼一声,发出一阵恶毒的冷笑。
我被自己的冷笑吓了一跳。
恍然中睁开了怨毒的眼睛。
有一个人在远处看到了我表情变化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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