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察觉陈棋瑜脸色发白,便问道:「陈大人,是否身体不适?」
陈棋瑜定了定神,说:「茅房在哪里?」
牢头愣了愣,便领陈棋瑜到茅房去。
陈棋瑜到了茅房,关上了门,从袖中抽出了九千岁交付的信。此时,陈棋瑜的手已有些发抖了。尽管茅房不是个深呼吸的好地方,但他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斗胆将信拆开,拿出了信纸来看,信上却只有几个字:『将女的处理掉』。
长公主已将一切交出,但九千岁要以什麽名义将长公主的东西接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长公主『急病死去』,那麽九千岁接掌一切便顺理成章。
陈棋瑜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用力地呼吸著。
他本意是帮助长公主,怎知却要将她害死了。依照九千岁的性格,大概是要让长公主死在陈棋瑜眼前。让陈棋瑜好好体会一下『做好人』的感觉。
他身体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明明是冷得血液都快凝固了,但每个毛孔都在沁出汗液。此刻的他,困惑,迟钝,恐惧,沮丧,灰心,难过,煎熬。
在拆信,看完,煎熬,他靠著门板艰难的呼吸,仿佛过了一百年那麽长。但对於等在门外的牢头,也不过是一阵子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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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子,陈棋瑜就出来了。他精神爽利,眼神明利又不失柔情,步伐缓慢却有很坚定。走到厅前,见到魏大人正与梁夫人坐著,二人俱无话说。只是梁夫人见陈棋瑜来了,便向他抛出一记忧虑的眼神。
陈棋瑜对她露出笑容,温柔而坚定,让梁夫人稍稍安心。
多谢230的礼物哈哈我也觉得封大哥不错啦不过要从九千岁手中将棋瑜叼走很困难啊任重而道远
多谢1943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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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策
魏大人见到陈棋瑜,便起身来迎:「陈常侍!」
陈棋瑜笑笑,说:「魏大人,近来可好?」
「托陈常侍的福。」魏大人又说,「千岁爷近来可好?」
「千岁爷自然好。」陈棋瑜又说,「公务在身,闲言少提。那驸马在哪?」
驸马是钦犯,要放他绝非易事。但要见他一面,不过是陈棋瑜一句话的事。那九千岁的文书——也就是公主的绝命符,还贴著陈棋瑜的胸口,让陈棋瑜的心脏发紧。尽管如此,他脸上还是轻松的微笑,让梁夫人心中的重担放下不少。
二人一直随魏大人到了水牢。
现在恐怕是谁也认不出驸马了——认不出他是谁人,甚至认不出他是不是个人。他的枯瘦乾瘪,失了人形,双手犹如枯枝,了无生气地被沉重的锁链吊起,囚衣湿漉漉地贴著他的身体,条条肋骨分明可见,下半身泡在死水之中,想必早已坏死。
梁夫人见他如此,想哭却又嗓子发哑,双眼干瞪著发红,脸色如同白纸,身体只不住颤抖。
(bp;陈棋瑜也不忍见此,低声说道:「魏大人,这驸马好歹是个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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