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瑜一愣,又淡然道:我还有何『清白』可言?若有人说我是九千岁的走狗,那也不见得是假话。此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麽打算?」
「驸马是保不住的了,只望公主母子平安。」陈棋瑜微闭著眼,轻轻说道。
封皖道:你这是什麽丧气话?当初你读书考取功名不就是要为民请命?你好歹算个官,怎能眼白白看著别人蒙受不白之冤呢?」
陈棋瑜心中一痛,复睁眼说道:我当初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不错,可我考取功名却非因为天下黎民,我没这麽伟大。」
封皖震惊,语塞。
「这天大地大,总有坑洼不平之地,这人世间,也难免有不平之事。没有人填平世上所有的坑洼,也没有人能解决世间所有的不平。」陈棋瑜继续说道。
封皖倒吸一口气,道:「不想你竟会说出如此无情之话!」
封皖的眼睛写满震惊与痛心,如此复杂的眼神犹如利箭一样射穿陈棋瑜的心窝。陈棋瑜别开脸,强自镇定道:「封大哥,我没你想的那麽好。你走吧!」
封皖沉吟一阵,竟又柔声道:「棋瑜,我知你今日很累,不打扰你了。改天我再来找你。」
看著封皖离去,陈棋瑜一直蜷著的手指才缓缓放开了。
翌日,陈棋瑜便去了内侍监拿公主印绶。只是一到了那里,却也大吃了一惊。只因九千岁的案上放著一个锦盒,那锦盒相当眼熟,陈棋瑜稍一寻思,便想到它的由来。
当时九千岁命陈棋瑜将戏班处理掉,而戏班的一个戏子来赠他礼物,装礼物的盒子便是这个。
这盒子本当放在陈棋瑜府上,为何竟来到九千岁案上?
九千岁坐在案边,看到陈棋瑜来了,便露出微笑,道:「棋瑜,来了?」
「嗯。」陈棋瑜轻应一声,心里还想著锦盒的事。
九千岁道:「这公主印绶被盗可是大事,太後与皇上得知此消息後,也相当关注。」
陈棋瑜突然想起,公主离开内侍监当日,太後就在角门看著,未知太後为何当时会在那里出现?
九千岁继续说道:「太後和皇上有问起,我也就答是鮌教逆贼所为。」说著,九千岁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地敲了敲那锦盒。
九千岁这动作看似无意,却让陈棋瑜心里『咯噔』一声:当初放走戏班,是以他们为鮌教人的藉口,现下该不是真把他们捉住,当成鮌教人给办了?而这锦盒,算是对此的暗示……更多的是警告?
九千岁看了陈棋瑜的脸色一眼,而後轻笑:「棋瑜心中似有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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