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校就不行了。——清华的中文系也没有我们强,”童教授很肯定地说:“不要看他们牌子大,他们的中文系不行。”
最后他看着我说:“我们看过你写的文章,怎么样,愿不愿意考虑一下我们师大?我们北师大中文系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明年还有基地班。”
我刚要说话,童教授赶紧又说:“当然,你也不用急于回答我们,可以考虑考虑,也可以和家里商量一下。”
——事情就是这样,童教授根本没搞清楚我的情况。他们准备了一顿满汉全席给我,还担心我不满意;他们不知道,现在我有吃的就行,哪怕只是一只3块5毛钱的汉堡包,我都会感激涕零地吞下去——更不要说眼前的这顿大餐了。
第八部分
我很晕祁又一
我想起来了,那天确实阳光灿烂。从青松城出来,我不想立刻回浦东,就在那附近转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很多解放前盖的小洋房,洋房周围圈着栅栏。我在路上走了一阵,忽然想起,应该给家里去个电话。我在其中一座洋房旁边停下来,用那里的公用电话拨了北京长途。结果家里没人,只有录音电话开着,我就对着录音电话把好消息报告了。
后来,我在公用电话前面站了一会儿,犹豫再三,拨了微微的手机,没开机;给微微家拨了电话,没人接;我又给她爸爸家拨电话,还是没人接。我站了一会儿,大概十分钟之后又打了一遍,依然没有人。
路上行人很多,无不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我在他们中间走着,觉得这个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舒适极了,我是说,我感到无比惬意。
回到浦东,一进门,阿迪他们就抱住我问着问那,看上去很关心我。
我向他们着重介绍了那个豪华标准间的情况,特别提到落地大窗和淹没皮鞋的地毯。老李感叹道:“原来当大学老师这么好啊,鸡巴,你小子以后还不混个教授当!”
下午,老张送我们到南洋模范中学,又坐赛委会的大巴来到颁奖的地方。那儿人很多,还有好多记者。念一等奖名单时,第一个就是我。
在主席台上颁奖的人有方方,有铁凝,有叶兆言,还有上海作协的头头和各大学的教授。给我发奖状的是个老头,看桌子上的牌牌,知道他是南京大学的教授。他把奖状发给我,拿着一等奖名单问我是哪个?我告诉他我的名字。
他问我:有没有哪个大学找过你?
我说有了,北师大找过我。
他说:哦,好。好好努力!
拿了奖状,我们在主席台前一字站开,台下的闪光灯噼劈啪啪闪个不停;还有几个电视台的家伙,扛着摄相机在我们脸上依次扫过,酷似使用反坦克火箭瞄准目标。
我站在主席台最边上,一脸茫然。
我想,迄今为止,我记忆中唯一一次上主席台领奖的经历发生在小学一年级,得奖的原因是那年的期末考试得了双百。学校发了我一个印着“奖”字的田格本——如果这算得奖的话,就是我得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奖,我是指——上台领取的那种奖。
我希望这些反坦克火箭当中有隶属于上海卫视的,因为我家能收到的上海节目只有上海卫视,我想让我妈也看见我。
再后来,闪光灯闪完了,主席台上的人让我们下去,我们就排成一行走下去。回到座位时,经过老李,他踹了我一脚说:“小丫的,请客!”
当天下午4点多,我们从会场出来,直接回了住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