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闻言,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听到推托,也不带一丝恼怒,只是说了句:“秦御史谨慎,我明白。但是危机二字颇有值得斟酌处,想要谋富贵,哪能不冒险。”
秦德胜冷冷一笑,道:“我却不知道这贵从何来?”
杜衡吹了吹热茶上的蒸汽,淡然道:“你看上面一条条,一桩桩,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说抓实了,这些人想要脱身都难。”
“是呀,杜先生想要我得罪人吧。”
“秦御史,监察御史一职本来就是要得罪人的。”杜衡将温了的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既然都是得罪人,为何不得罪些翻不了身的?”
秦德胜听到这个,却是一愣,直直地看着杜衡,直到杯中茶蒸汽袅袅,模糊了他的面容,恍恍惚惚地想到这好像是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在自己跟前吐着信子,摇了摇头,赶紧醒过神来,心里斟酌着杜衡说的话,参了这些人,博一个清名,博一个上进的契机,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个模糊的笑,道:“燕国公知道杜先生来买画吗?”
杜衡摇了摇头,道:“国公爷没有这样的闲心,这次是我私自来求。但是,我若买了画,会和他一起看的。”
秦德胜发出了嘶的一声,惊得就要跪下来道:“拙劣之笔入不得国公爷的仙眼,若得先生美言,在下受宠若惊。”
杜衡微微一点头,道:“客气。”说罢,他从袖中摸出了一个鼓鼓胀胀的锦囊,放在桌上,飞快地往秦德胜那边一推。
秦德胜手快按住,手指灵活地一抽系带,颗颗圆润生光的珍珠就从中滚出,他抽了口气,抬头看向了杜衡,说道:“合浦珠?”
杜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明珠温润,正好润笔,御史觉得呢?”
秦德胜点了点头,用宽大的袖子盖住了在案上乱滚的珍珠,道:“先生好见地。”
杜衡笑得更深了些,道:“不敢当,说来天色将晚,我也要告辞了。”
秦德胜忙挽留道:“先生且在这用过饭罢。”
杜衡摇了摇头,道:“我要去大慈恩寺吃斋。”
秦德胜又赞了两句,也就顺势送杜衡出门了。
大慈恩寺内的松荫寂寂,一地银白,杜衡去添了香油钱,上了香,就在佛祖面前用起了素斋。吃完之后,他侧着头看向一脸慈悲的佛祖,想到自己刚做完的事,忍不住觉得有趣又讽刺,看向窗外天边的流云,想到不知道薛承业怎么样了。
而在骊山之上,刚安置下来,和相熟武将一道去泡汤的薛承业刚把衣服脱了,看着同伴们想笑又忍住的表情,就猜到了几分,昨晚欢爱造成的痕迹太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嘶的一下,暗道,仲平牙口真好。
其中一个人带着暧昧的笑意,问道:“薛公昨晚驯了匹很烈的小母马呀?”
薛承业笑了笑,不说话,若按他的脾气,他绝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让自己放在掌心里的爱人同样得到所有人的尊重与爱护,但考虑到杜衡未必愿意,他就只好笑而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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