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攻我挡,又是数个回合,可是就在这对弈中,让气愤冲昏了头脑的对手忘了刚才为了直攻对方老将而不惜舍子的,而眼下让对方在关健地方缓了棋,而且是在已经丢失一员大将的情况下,棋势已是明显的处在劣势的地步,最后的结局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怎么样,我说的不是我输吧、是吧?“四不像开始挪喻对方,而对方也低下头发愣了,在思索怎么会忽然输了呢。
周围的人也在纳闷,是啊,刚才那样走是“四不像”输了,可是这样一走,他倒是赢了,于是旁观者个个也低头看棋在研究其中的步法,在别人都低头的时候,这“四不像”却抬起头,准确的说是高昂着头,这回他不将手抱在腹前而是背在了身后,迈着方步哼着小曲走了……
当他走后,人们才恍然大悟,是啊,这“四不像”是悔棋了的呀,应该是他输!
“哥萨克”也喜欢下象棋,他和“四不像”的水平相当,在当时连里,他俩的水平应该定位在中上等水平,要是搞个排名次什么的,大约是在二十名左右吧。当时我们连里有个北京知青,据说以前是市少年象棋队的种子选手,他在连里下棋时,从来不和对手对面下,而是让一个人来专门挪动棋子,他在一边踱步念口决,最多时,连里搞过一次象棋比赛,他一人对六对,其中每对他还要让对方一个子,结果他全胜,让所有观棋者大开眼界。
这“哥萨克”每天中午饭后,都要抽出一会儿功夫来找“四不像”下上三盘,俩人的战局也是你来我往,胜负相当,但是每次几乎都要脸红脖子粗的打会儿嘴仗,开始,“四不像”在悔棋中总是不知不觉得能把“哥萨克”绕进去,时间一长,“哥萨克”也找到了门道,就是当他要是赢时,不管“四不像”怎么样,他都要把棋一抹,脚底抹油――溜了。这下该是“四不像”急了,
这是什么棋风呀,赢了就跑,太没有大将风度了,真像个小人……。
哈哈哈,一听这话,哥萨克不知道怎么又进来了,大家听到了吧,四不像自己说的,是我赢了呀,哈哈哈……
但尽管是这样,在哥萨克的心里,还是有了三分不满,什么事都要你赢,你算是老几呀?
b:“哥萨克”与“四不像”的第二个“过节”是因为吃饭。
“四不像”是在酒坊里,专门干压气这活的,就是手握木锨看守在蒸锅前的那人,这活可是要有点学问,就是要用发酵好的料来均匀洒在冒出的酒气上,撒的越匀越薄,酒气也越匀,出酒量也越多,“四不像”干这活没毛病,他俩眼盯锅里死死的,而且手也非常有数,所以他压气比谁出酒量都多。而我后来去,则重点是干力气活,下窑出料,冒着热气的熏蒸从锅里出料,上井台上打水,反正哪最累,我就要顶在哪儿,为什么呢?倒不是酒班班长分配给我的,而是烧酒的那几个人,本身就是受连里照顾来到畜牧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躲,再一个就是年龄都比我要大,好几个都是叔叔辈的,我没理由不干累活呀。
烧酒这活就是一上午的活,都干利索后,中午谁也不走,连里管一顿饭,和其它住在畜牧的人一样,由小食堂的黄姐挑回来,按班分开,然后由酒坊一个人去小食堂去取。
那段生活真的挺惬意的,多年后我还清楚的记得,一上午,四锅酒蒸完后,人们便打扫完料场,开始用温水洗完身上的汗水,开始围坐在一起吃中午饭。吃饭时,一人拿过最后一锅酿出的酒,那可是正在正流上接的酒,足有七十度,但是喝到嘴里,温热中带有一丝丝甜味,含在嘴里品品,却是那样的清香淳厚,一咽进肚,立时腹中一股热气上涌,全身骨节都能打通,好舒服呀,而且不管喝多少,绝不会上头的,只会有一种腾云架雾的感觉,真是好酒呀,纯粮酿造,一点也不掺假,如果在酒房中烧上一春天的酒,那可是全身皮肤都变的细腻,脸上红扑扑的,因为每天在酒气中熏陶,那可都是粮食中的精华呀。
“哥萨克”就愿意来酒房和大家吃中饭,喜欢喝上一杯,但是他酒量不大,属能张罗那伙的,他一来,就要轮着喝圈酒,但他每次只喝小半碗,他有理由,因为下午他还要工作,而我们烧酒的却没事了,可以多喝,
喝酒时,大家都是用碗,而菜干脆就放在盆子里,也不用往外再盛了,问题就出在这里,当大家坐在那里你劝我我让你喝着酒时,“四不像则像一个冲在战场上的杀手,他手中的筷子就如两支利剑,射向菜盆里,他在那里面搅了个遍,翻个底朝天,所有的肉,不管是瘦肉块,还是五花肉,还是肥肉膘,都被他的利剑夹中,然后屈肘回伸,又被他的嘴巴回收了,如果有个细心的人来观察他,此时的“四不像”你不要看他腮帮上涂抹上的油,也不用看他不停的开合的嘴巴,只看他下巴下面的那个喉结,在不停的上下蠕动就可知道此君是一付什么样的吃相了。
就是这样,当人们喝完碗中的酒,开始拿起馒头用筷子夹菜时,才发现,盆里的肉已被挑得干干净净,别人还没有吃,而“四不像”开始揉着肚子打起嗝来了,你说人们这个气呀,这个人怎么吃饭这样毒呢?就好像几辈子没有吃过肉似的,大家恨不能将菜盆扣在“四不像”的头上,为这事,大家没少拿话敲打他,可是他不管你怎么说,就是装聋做傻状,吃饭时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这事,“哥萨克”看着也来气,后来索兴交待挑饭的黄姐,把酒坊的饭菜全部在小食堂里就按人头给分开,从那以后,酒坊人在吃饭时,每人的面前就各自一个菜碗了。
事情倒是解决了,但“哥萨克”的心中,对“四不像”是越发的看不上了,又增加了三分的不满。
:诸君若是看到这段描写时,如果正在吃饭或嘴里嚼着零食小吃时,请将此段跳过去,以免看到后反胃……
“哥萨克”这次再与“四不像”结下“梁子”,是在茅房里。
在宿舍东头二十米的地方,是畜牧的厕所。这厕所倒是砖瓦结构,里面设有男女蹲位各有三个,倒很平均,此厕所平时大家很自觉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面上始终是撒的白灰,所以夏季里苍蝇倒也不多。
有一天上午九点多钟,“哥萨克”安排好各项工作,围着畜牧转了一圈后,便来到厕所里大解,他蹲下后,习惯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这里面只剩下一根烟了,于是“哥萨克”将那根烟点燃,用嘴角叼着,眯着眼将手中的烟盒纸拆开抚平,以备一会儿当手纸用(那时的烟民大都是这样,用烟盒纸做手纸),正在此时,“四不像”一头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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