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里那几股游击队的一股儿?”探马说:“山里那几段游击队全是本地猴儿,滑
得黄鳝一样。这杆子红军是从山外闯进来,人生地不熟,刚进山就给捂住了。弄不
清哪达来的,反正不是南山猴儿。”黑娃说:“大哥你定点儿。你看中那二十几杆
快枪的话,我带弟兄们去拿回来就是了。”大姆指却不象黑娃那样轻松:“本来嘛,
咱们跟红军游击队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吆各的车,各辗各的辙。黑娃你心里本不愿
意挫红军。你是怕我疑心你跟红军有丝连才这么说。我也根本不想撞惹红军。这回
不同。这杆子来路不明的红军蹬踏到黑窟窿里了,撞到舅家门板了,出山是绝然出
不去了。再往前走,或是再过上两天,让葛条沟那帮子扫风着了的话,非吃不结,
红军手里的快枪就落到他们手里了。这样子的话,不如咱们先动手把家伙缴了……”
黑娃听了就折服了,“大哥我明白了,我去吆喝弟兄们。”黑娃站在往常发号施令
的石阶上,连连发出三声尖锐的唿哨,匪徒弟兄们便从各个角落拥到平场上来,作
为大殿的山洞里灯盏齐发。大拇指站在大殿的台阶上部署行动:“从双岔沟两边摸
上去包围姓茹的那一家,记住:只缴家伙,不准伤人,缴下枪来放人走;不许开枪,
只准吓诈,实在缴不下枪来,放走算求。”弟兄问:“咱们不开枪,他们要朝咱们
开枪咋办?”大拇指沉吟一下说:“万不得已要开枪……只许打三枪!”在最后确
定谁领头去的时候发生了争执,黑娃执意去,大拇指毫不动摇地说:“轮我的食,
轮到你守窝了。”
完全是万无一失的捕捉而不是交火拼杀。天空落着夏季里不大常见的蒙蒙雾雨,
山道湿滑,伸手不见五指。土匪们灵如猿猴,一直摸到双岔沟梁上站岗放哨的卫兵
脚下,一个土匪蹿上去突然抱住哨兵的双腿把他撂倒,另一个上匪同时把一块烂布
塞进他的嘴里,前门和后门的两个哨兵几乎同样被擒获。当土匪们准备破门而入的
时候,低的屋脊上响了一枪,那儿还隐伏着一个暗哨。但是为时已晚,土匪们从前
门后门和树枝围成的篱笆墙踏过去,把茹姓山民的两座房子全部控制到手中。睡在
炕上和脚地上以及台阶上的红军士兵疲惫不堪反应迟钝,有三五个反应迅敏的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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