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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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人,身上有些湿,他没有穿外套,像是来之前十分匆忙。德珍只希望他别感冒才好。

        迎面而来的潮湿拉回了些许神志,“德珍!”一道呼唤传来。

        德珍朝声源望去,淡淡的雨势中一辆黑色轿车开着雨刷,后座车窗边上坐着一位端庄华贵的女子,肩上拢了一条流苏披肩,女子螓首蛾眉,一头黑发烫卷贴着她高贵的额头,一派雍容华贵,仿佛旧时贴画中的风流女子,呼吸间已叫人失了心神。

        “妈妈。”德珍回应。

        司机打了伞下车,德珍朝身边的人道歉,继而钻入另一把伞下。司机将那伞撑在车门上方,雨水打得伞面作响,里头的人已经让开了一个位置,德珍钻进车里,朝外头的人挥挥手道谢并且再见。

        街边的人仍有些痴愣地看着她,心中浩叹此生何其有幸,竟在同一日同一刻与这两位美人呼吸同一方空气。

        车子开了出去,德珍不愿将浆了雨水的鞋子踩在垫子上,她母亲便取笑起她来,过了一条街,德珍忽然想起母亲的来意,这才问道:“您特意来接我有什么事呢?”

        她母亲本来笑意明朗,却不知怎的,提起来意,神色顿敛,忖度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德珍,有一件事大约是会令你措手不及的,你要听好,莫慌张。”

        “您说。”

        “黎阑,死了。”

        韶光是一枚无效邮戳(二)

        稀稀落落等候的队伍里,蘸白举着p,不停抬起手背看腕间的手表,才要叹气,就听到机场广播响起,空泛的女声用温和的语气重复公告着刚刚抵达的航班,须臾,航站楼里涌出一拨面孔新鲜的人潮。

        远远就见一个齐耳黑发女子像块浮标一样在人群中时隐时现,她一手挽着自己的驼色薄风衣,另一手拖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略显疲惫的眼往接机队伍中一瞥,蘸白高高的举起手挥了挥。

        她快步走来,一下扑进蘸白怀中,那一瞬眼里已有泪意,却倔强的噙着。

        蘸白何尝不是红了眼的,兄妹二人相拥了片刻,无言的交换着彼此含带的悲意,在即将哭出之前,拿出成人的矜持应对。

        车子上了高速,很快又很慢地往家驶去,德珍从未那么疲惫过,撑着额头靠在车边,无声无息。蘸白也未有发言,兄妹二人就那样把持着言语的底线,不去触碰彼此的泪点。

        一路无话,到了家门口,叔叔和一些亲戚正在家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见车过来了,人群的视线望来,已经有人率先认出了德珍,高声呼了她的名字,叔叔这才怔怔地看过来,见到真的是德珍,眼眶瞬间红了。

        他踉跄的朝车子走来,德珍打开车门下了车,只觉得双脚是橡皮做的,软地她一阵晕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硝的气味,地上铺满了鞭炮的红纸屑,香烛的痕迹印在地上。

        “小叔叔。”德珍轻声叫了他一声。

        淳中握着她的双手凝视她良久,“你回来啦。”

        那语气,没有看见得这万里迢迢飞渡重洋的辛劳,寻常的就像小时候德珍跑出去买了一根奶油棒冰没等吃完又跑回来了一般。德珍听着那一声问候,再也承受不住地落下泪来。

        淳中却只是淡淡的说:“进去吧,再看看你妹妹。”他笑了一笑,眼角挤出了许多细纹。

        德珍不忍撒更多泪给她的小叔叔,忍着心痛冲进家门,花园里还是年初回来时的景致,因为是春天,举目之处皆是绿意扶苏,葱茸可爱之物,皆是一副全然不知这家中最珍贵的花已经悄然凋敝的样子。

        屋子里亦十分热闹,人多的数不过来,一个个却都没有声音,德珍的爷爷背对着门口,未见孙女进门,等最小的孙子大叫了一声“德珍姐姐”,一屋子的人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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