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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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快赶上大闸蟹上市的季节闹离家出走的程度了。

        慧珠出去抓抱着电视机不撒手的儿子去了,并没发现自己带进这个家的女儿正不争气地掉着眼泪。

        血的羁绊(二)

        黎阑头七那日,家里给摆了祭桌。或许是匠人出身,岑家始终保持着一些古旧的传统。家族中那些胡子花白的老人家认为,死亡,是需要仪式去坚固成记忆的。

        而德珍非常赞同这样的想法,但心中也有撇不开的隐忧。

        那户打算“娶”黎阑的人家,至今没将那荒唐的想法作罢,守在岑家祖坟的,仍旧有那么多人。蘸白火冒三丈,甚至提议爷爷干脆将黎阑安葬在本市的公墓中好了。

        爷爷没同意。

        眼见着一日一日拖久,德珍的想法也随之越来越多。爷爷耐不住她从早晨起来就开始拖着他一把老骨头商量计策的劲头,私下里给后辈打了个电话,隔了一天,家里来了一封信,收件人是德珍。

        “要我去教书?”

        “我在电话中特意为你美言了几句。”老爷子的语气很得意。

        “爷爷……”

        “好了,你明天就去述职吧,省得整天缠着我一把老骨头。”

        德珍顿时没了话,回去细细想了想,或许她是该为自己找一份工作。每天全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餐,蘸白总是习惯性的给黎阑的位置上放一碗米饭,德珍第一次发现时,眼泪簌簌地直落,其他人也没说话,默不作声的把饭吃完了。

        等第二天,蘸白还是下意识地盛了饭,碗还没放在桌上,后知后觉的抓抓头,“我怎么又……”

        爷爷打断他:“算了,放下吧。”

        礼让坐黎阑旁边的位置,往那碗无主的米饭里夹了许多菜,“姐姐你吃好好。”

        淳中看着儿子,笑着流下泪。

        长年累月的习惯,怎能一朝一夕说改就改,在座的每一个人,想忘记那个人却又舍不得忘记那个人,在大悲之后的过渡期中挣扎着,说出来全是煎熬。

        负责接待德珍的是个女老师,等会儿她还有一节雕塑课,所以并未详细的做介绍,学校考虑到德珍的情况,安排了艺术史课程给她,一个礼拜只有几节课。

        春天的雨水很多,让她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伦敦,下了课,学生们涌出教室,她不爱被学生们问问题,即便是再好学的学生,她也从不在课后留下帮助他们答疑解惑。

        这是个有些性格的女老师,但这一点也不妨碍男学生们喜欢她。

        她刚开课第一天,来上课的同学寥寥无几,第二天,教室竟然满了。有几个胆子大的男孩子经常拿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讨嘴皮子便宜,她不予理睬,反倒使那份年轻人的俏皮尴尬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对她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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