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住楼上楼下,但母亲的晚宴之后,德珍再也没遇见过仲寅帛。期间,达明约她一起去骑马,他们也喝咖啡,喝茶,达明是个循循善诱的男人,他的出身注定他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为了不让日子那么无趣,他在成长过程中自行研发了一套不让自己无趣的为人处世方法。
他对德珍,是慢条斯理,是循序渐进,不过,他很快将自己的家人介绍给德珍认识。
德珍按照佛历做功德,在英国的时候,她也寄钱给寺庙,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深受一起做善事的那些婶婶阿姨的喜欢,达明的姑姑科敏敏知道她这日会到寺庙,将自己打扮一番清雅,也一道来了。
德珍将手套和围裙发给她,自己去打扫庭院。她白衫配了浅蓝色的裤子,头上扎着淡蓝头巾,脖子上挂了一个颜色的围裙,提着扫帚打扫树叶,长扫帚沙沙略过石子,拢起一堆一堆落叶,她不断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其中体验属于她的缓慢的、寂静的、松弛的人生。
直到,“德珍,是德珍吗?”
德珍转身,意外地看见了仲太太。
一年前在医院门口一别后,她俩未再有过照面,遑论从前的事多么让人尴尬,即便能够放下,彼此也已落下心结,王槿鸢搬家这等大事,同一栋楼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仲太太这耳听八方之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这是寺庙啊。
“您好。”她谦恭地打了招呼。
谢仙大喜过望,上前拉住德珍的手,仔细将她端详一番,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您来烧香吗?”
谢仙摇摇头,“卯卯的长明灯点在这儿。”
德珍微笑,“我见过他了。”虽然只是墓碑上的照片,那少年人的确是个让人觉得去之可惜的人,紧抿的嘴角显示了他的倔强,而他的眼神同他哥哥一样有些慑人,对视间,仿佛他能穿透那张照片,活生生站在她眼前。她不知道黎阑与这样的人天长地久的待在那里是否会快乐,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会揪紧。
谢仙知道这事会引发一些不快,勉力掩饰着自己的难堪,眼神有些许闪烁,左顾而言他:“你怎么在这儿扫地呢?”
德珍回答:“这里很安静。”
她笑的时候那股真挚只戳人心,明净澄澈令人心灵颤抖,那一笑,便足以尽释前嫌。时隔一年,谢仙对这个年轻人仍然有着高度好感,这份喜欢一如她的丈夫钟爱一种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吃了大半辈子一般心意不改。
德珍自查自己的俏皮在这位长辈面前早已入不敷出,她的心是疲惫的,靠重逢的惊喜营造的情绪持续不了多久,便心生敷衍,可无奈谢仙对此也是照单全收。
这般境地下,科敏敏来了。
谢仙与科敏敏本是昔日旧友,此后互生嫌隙,也正是基于德珍,现如今,他们中的一个对德珍依旧痴心不改,另一个则转变了方向,希翼仗赖德珍挽回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与颜面。
“你怎么在这?”科敏敏叫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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