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天烬不求尚罢,这一求偏偏捅了马蜂窝,火燚气得恨不得先弄死这个愿当小白脸儿的儿子,以告慰火族列祖列宗。但是事到临头,他又转将满腔愤懑如洪水决堤般发泄到了那罪魁祸首身上,越发看卡索仇深似海。
他原是打算催动神力再引天雷,火气一上头,雷劈还不够,非得亲手将卡索桶个对穿才解恨。于是,神剑顺势腕中虚晃一荡,游龙摆尾,凌厉剑气横扫而出,紧跟着那道霹雷,火燚纵身一跃,直刺卡索心口。
电光火石之间,罹天烬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眼前明灭闪烁,整个世界分崩离析,魂魄瞬间蒸散成无数尘埃,跟着卡索一起灰飞烟灭……
“嘡——嘡——嘡——”随着越来越强而有力的金石铮鸣,罹天烬干涸的瞳孔颤动了一下,终于找回了些许焦距。甫一看清形势,他飞天揽月的魂便“当——”的一声砸回了皮囊里,自带铿锵,掷地有声。
只见灰飞烟灭的并非卡索,而是那道神力霹雷。连卡索半根头发都没能劈下,想是羞愤欲绝,那雷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转而化作绵绵雪花,训练有素地匍匐在了卡索脚下。
而火燚那一剑也没能进账开张。剑尖堪堪停在了卡索心口不过毫厘之处,便再也寸步难行。卡索祭出绝学——二指禅,以二指夹住剑身,迫使火燚手中之剑进退不得。
弑神剑嗡鸣大作,仿佛感应到正主般躁动轻颤起来。
卡索缓缓抬起头,神色漠然地扫了一眼火燚,无波无澜道:“复仇者不折镆干,虽有忮心不怨飘瓦。未怀慈心善念,冷铁未出,已折戟沉沙。”
说罢,卡索二指凝力,徒手一绞,弑神剑凌空翻滚,火燚别不过手脚,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了手。上古神力何等强悍,不被掣肘便被反噬。甫一松手,火燚顿觉刺骨寒意扑面而来,未及抵御,已被神力气浪顶出几丈开外。
“蹬,蹬,蹬——”急退十数步,火燚才一脚刹住。
弑神剑神光大盛,清啸龙吟回荡不绝。上古神力化作金光龙卷,顷刻间袭天卷地。眼前好似真龙腾渊,拨云分雾,呼啸而去,驯服地缠上卡索的身。
耀眼的金光如烈日灼空。火燚与罹天烬都被刺得睁不开眼,光线渐暗,视线才又清晰起来。
霎时,火燚心脏骤缩,冷汗涔涔,戳成了一根木桩子,再不敢轻举妄动。只见,弑神剑不知何时已然架在了颈子上。雪亮的剑刃寒光凛冽、杀气腾腾。
形式突然逆转,卡索降服上古神力、夺剑还击只在须臾之间。罹天烬非但没能松口气,砸回原地的魂又凌空劈了叉,血压夺路狂飙,上了120迈,失声惊叫道:“哥,手下留情!!”
卡索原也无意伤及火燚,罹天烬这一嗓子,一并让他连以攻为守的反击也心虚了几分。手中弑神剑一颤,缓缓放了下来。心头柔软了几分,卡索不由得扫了罹天烬一眼。
生死对决之时岂容分神,稍有破绽便是乾坤颠倒的契机。
“小心!!”罹天烬前一嗓子余音未散,这一嗓子已经接了茬,直接号了丧。
卡索惊厥,但为时已晚。火燚掌风已到。犹如千斤铁锤骤然夯下,重击之下反倒没有太大的痛楚,只觉得胸口什么东西碎成了齑粉,无数奇异的热流温泉喷涌般从碎裂处蔓延而出,瞬间充斥肺腑。呼吸一滞,卡索整个被拍飞出去,狼狈地摔落在几尺之外。弑神剑脱手滚落。
刚想撑起身子,眼前一花,头重脚轻,便要栽回去,卡索连忙深吸一口气想要顶住。结果事与愿违,气管阻塞,热流瞬间蜂拥而至,咸腥充盈口鼻,他连连咳呛,最后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胸口碎裂的尖锐痛楚这才秋后算账般席卷而来。痛得他一时间动也不敢动了。脆弱的一魂发出濒临崩溃地吱嘎怪响,他勉强提气,护住心脉。
“哥!!!”罹天烬大恸,顾不得自责,只觉得一步错,步步错,止了谁都会伤了另外一个,只能跪在地上哀哀欲绝,“你们别打了!!别再打了!!父王,哥!!”
惟独火燚不以为然,方才他趁虚而入,下了卡索一城,此时占尽上风,便有恃无恐起来:“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卡索你注定是要栽在我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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