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娅把空杯搁在一旁,双手扭成结。她盯着放在床尾的一方折叠好的羊羔毛毯,然后以梦一般的声调继续叙述。
“屋里空空的。只看到一个骷髅架。那天路上我是用大披肩遮住脸。前门没锁。我没有敲门也没有拉铃就直接进去了。有几个仆人看到我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他们也没人敢来问我。我只希望米沙不会因为抽太多鸦片而神志不清。刚开始我找不到他。然后我上楼,挨个房间找。房子里很乱,空气里有种味道,好象是烟和酸败的酒水食物混合的味道。地板上散乱堆着皮大衣和丝枕,还有吃了一半的晚餐,还有一种米沙常用的东西的味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塔西娅的手结松开,惊慌地在空气里挥动,好象要赶走什么东西,“房间里很热,然后我脱下披肩。。。”她手伸到喉咙,摁住脉搏,“我叫了几声他的名字。。。’米沙,你在哪儿?‘。。。可是没人回答。我想他可能在书房里抽大烟。然后就走到走廊的顶端。声音。。。两个声音在大声地争吵,有一个男人在嚎叫。。。”
回忆淹没她,塔西娅痛苦地慢慢继续。
“米沙,我爱你,比她爱你更甚一千倍。她无法给你所要的东西。”
“你这善妒的老笨蛋,”米哈伊回答,“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你的,尤其是那个被宠坏的女孩。”
“我不再需要你了。现在就走,别再回来。看到你我就烦。事实上,你让我恶心。”
“不,你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
“别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可怜兮兮的,我对你床上的蹩脚计俩厌烦了,我宁可跟狗做。现在滚出去。”
那个男人恼怒地大嚷,大哭大闹。然后就是一声惊异的喊叫,扭打的声音。。。
“我吓坏了。”塔西娅说,想稳住声音,却尝到眼泪的味道,“可是我抑制不住,还是朝房间走过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另外一个男人就像蜡像一样站在那里。米哈伊正从他旁边摇摇晃晃地走开。然后米沙看到了我,就向我走过来。好多血。。。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裁信刀。。。他走到我前面,看着我。。。好象在企求我帮帮他。我吓得呆住了,动都动不了。。。然后米沙就倒在地上。。。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那把裁信刀就在我的手里,上面沾满血。所有的人都认定是我杀了米哈伊,但是我没有。”她难以置信地苦笑着,“这几个月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凶手,受内心痛苦的折磨,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得到宽恕。。。可是现在我不会这么想了。”
“杀死米哈的人叫什么?”尼可拉斯低声问。
“斯理科夫斯基。肯定是他,我曾经在冬宫见过他。”
尼可拉斯面无情绪。他站起来,平静地注视她,然后慢慢走出去。他到门口时,塔西娅开口,“你不相信我的话?”
“是的。”
塔西娅思索了一会儿,“没关系,至少我说的是事实。”
尼可拉斯转过身,轻蔑微笑,“斯理科夫斯基是受人敬仰的绅士,也是众所周知的好好丈夫,更是沙皇的得力干将。这几年来他已经成了沙皇身边最亲近的亲信和出谋策划者,也是改革的支持后盾。如果没有他的影响,俄国的农奴制不会在9年前被废除了。所以他才被任命为圣彼得堡的总督。好笑你竟然说他是我弟弟的情人,还是杀他的凶手。你干吗不说他就是沙皇?”
“事实就是事实。”她简短开口。
“人人都知道,事实有很多面。”他嗤声,离开船舱。
看起来毕德还是很喜欢海上航行的。整艘船布置得华丽大方,各色东西一应俱全,完全不用这个侍从来动手。与他相比,卢克无暇欣赏海上风光,在他的思想中,这此旅行是他有生以来最难过的行程。他时而漫步船舱,时而走上甲板,因为他放松不下来。只有迫不得以时才会停下和别人敷衍聊几句。他在思索着找到尼可拉斯。安基洛夫斯基后该拿他怎么办,并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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