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随时去换。”
她转身朝门走去。
“你要到哪里去?”伯爵问。
“去脱掉帽子,洗洗手。等我回来,如果爵爷懒得自己读报,我愿给您谈读报!”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伯爵厉声说。
可是门早已在她出去后随手关上了,他没有把握吉塞尔达是不是听见了他最后的那句话。
第二天,吉塞尔达来晚了,这本身就非同寻常。而且她一露面,伯爵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早上的头一件事就是见她的微笑,习惯了她轻快的嗓音和有节奏的谈吐,习惯了她的举止风度,她常常是温文尔雅地与他顶嘴,通常都能逗得他很开心。
可今天早上,她脸色苍白,眼圈发黑;伯爵知道那意味着她心里很焦虑。
她一声不响地给他的腿裹绷带,包扎完后就整理;下枕头,拿起换下的绷带,从房里走了出去。
在吉塞尔达到来之前,巴特利已给伯爵刮过脸、梳洗过了。
巴特利可能是在女管家或是一个女仆的帮助下,已把床铺收拾好了,因而在吉塞尔达回到伯爵房里时,看来不会有人再闯进来,只有她跟伯爵单独在一起。
伯爵已经习惯于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对她的一举一动有异常敏锐的洞察力,所以他意识到吉塞尔达有话要对他说,不过他很明智,没先开口问她。
他只是看着她在房里心绪不宁地忙来忙去,整理着本已整理好了的东西,拍松一把单人沙发椅上的坐垫和靠垫,重新布置一下放在靠墙小儿上的玫瑰花瓶。
最后她向床边走来,伯爵知道她已下了开口的决心。
他感到,吉塞尔达因心事重重,她的颧骨似乎再一次显得特别突出;他还模糊感觉到,吉塞尔达走近时,她的两手在微微发抖。
“我想……求您……一点事,”她低声说。
“什么事?”他问。
“我……不知道怎么……说。”
“没关系,我会理解的。”
“我知道您会的,”她回答说,“巴特利告诉过我,在您的团里每一个人遇到……问题都来找您,您总是……帮忙解决。”
“那么现在让我来帮助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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