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确实是漫长的一天,自从他和亨利把查尔顿夫人和吉塞尔达从她们一直住着的贫民窟里接来以后,在前两天里,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天夜晚,查尔顿夫人作为上校的客人在德国别墅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伯爵就下定决心要替她们找一套舒适的住房,这样鲁珀特一从医院出来,查尔顿夫人就能在那里照料他。
她们在最近落成的皇家新月旅馆找到了完全让伯爵满意的住所。
她们在二楼租了一套装潢得很漂亮的房间,包括二间舒适的卧室和一间宽敞的起居室。
伯爵十分肯定,查尔顿夫人很快就会接待很多朋友,她们一旦知道她在切尔特南,都会万分高兴来与她重叙旧情的。
吉塞尔达在皇家新月旅馆陪她母亲住了两个晚上,白天就去购买她以前做梦也想不到还会见到的奢侈品和她所需的衣服。
当她获悉为她父亲募集的那一大笔款子时,吉塞尔达觉得几乎没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要是我们早知道就好了,”她最后低声说。
“要是我们能早找到你们就好了,”伯爵答道。
到那时,他才得知这个家庭所备尝的一些艰难困苦,都是这一家人在查尔顿少校逃脱看押他的卫兵那天晚上把她们从伦敦带走后所经受的。
查尔顿少校知道,自己的家必定会是他们搜寻他的第一个目标,于是慌慌忙忙将一切能捆起来的东西捆成一包,租了一辆马车,从伦敦逃到了乡下。
莫里斯·查尔顿是个很有办法的人,决心找个工作养家,可是困难在于:他没有证明身份的介绍信,而且除了当过兵以外,也没有什么技能。
他终于在一个农场里找到了工作,给人看马。看马,他可是个行家。但不幸的是,就在他这么干下去的时候,让一条公牛给抵得飞了起来,受了伤。
这就是为什么——正如伯爵现在能理解的那样——吉塞尔达包扎绷带非常内行的原因。
由于乡下医生缺乏经验,又由于她家实在太穷,不可能出钱作更好的治疗,这就使莫里斯·查尔顿伤口愈合缓慢,最终感染上了肺炎。
他妻子和女儿几乎还没觉察到出了什么事,他就去世了。
“我想他并不希望活下去,”吉塞尔达告诉伯爵过去所发生的事情时,激动地说,“他羞愧万分,觉得十分丢脸,因为他原认为是他朋友的那些人,竟然不相信他。”
她的声音在她继续往下讲时显得很痛苦:
“他一直都是一个讲究荣誉的人,一个说话算话的人。甚至在我们小时候,如果讲了哪怕一句半句假话,都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知道这很难忍受,我最亲爱的,”伯爵安慰着说,“但是当时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他是唯一保管钥匙的人,又是公爵唯一委托保管秘密文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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