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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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锃亮,黑白电视机用紫平绒套着,套上绣了一只小猫。女主人留梁宝吃饭。梁宝也不客气。菜很丰盛,有牛肉,有着猪肘,还烧了一条鲤鱼。女主人频频挟莱敬酒,梁宝嚼得腮帮子生疼。喝到云山雾罩,他索性躺在炕上,说些啥自个儿也不知道。两个女儿厌恶地走开了。女主人拿来枕头,扳起梁宝胖乎乎的脑袋。还用毛巾擦他脸上的汗和嘴角的酒沫子。这时有邻居借故进屋侦察。她在厨房打发了邻居。梁宝呼。呼睡了一觉。她说:“唉!寡妇门前是非多……”

        梁宝说。“怕啥?”‘她伸手掸梁宝肩膀头一段线头,梁主不失时机地捏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她假装往回拽,却让梁宝把她拉进怀里,“你劲真大。”她说,“几年前,你还是个小孩子,现在你瞧,成了小牤牛蛋子。”梁宝迫不及待就要施展。女儿那间传来响声。

        女主人挣出梁宝怀抱。“急啥,早晚还不是你的?”

        女主人身材丰满,三十六、七岁,正当盛年,梁宝想:“瞧她那劲儿,正在火头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往后的幽会油于时间选得合适(邻居上班,女儿上学),往往都有实质内容。

        女主人充分施展了看家本领,梁宝迷迷糊糊准备当后爹。就在吉日已定之后,女主人突然悲痛欲绝地向梁宝宣布。到此为止。两个女儿采取果断措施,她们把准备好的上吊绳和毒药拿给她们的母亲看。母亲痛不欲生,最后还是母性战胜了私欲。梁宝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点遗憾。他极合时宜地做出了此时应有的反应:愁眉苦脸,象烧开的水壶一样长吁短叹;喷怒,吼叫,丧失理智,总之,一个被欺骗了的丈夫或被玩弄了感情的情人。女主人撕心裂肺,涕泪横流,她百般劝慰,甚至答应和梁宝做不公开的夫妇,直到梁宝娶上媳妇(如果那时他仍可旁骛,也行)。

        她还挪开一口小柜,从墙上取下两块砖头,里面是一个墙洞,洞里有一个红布包,她打开包,取出二百块钱(她丈夫抚恤金),硬塞给梁宝。梁宝捶胸打背,死活不收。最后见她心诚,又出于对妇女的尊重,他勉为其难接过钱,藏进缝在裤衩上的小兜里。她还对梁宝说,你快没地儿住啦。梁宝云里雾里。她告诉梁宝说,梁得财早就有个相好的,现在他们准备搬一块住了。梁宝问是谁。她说你常见,居委会仇老太,三角眼,浑身精瘦那个。人们都说她命硬,克死了三个丈夫。居委会这帮老太太里,数她操蛋,凶,骂人,抓的小偷也最多。她本来嫌你爹思想落后,懒,不交卫生费,每月都要骂他一回。现在她二儿子没婚房,逼她出嫁。她找你爹几回,这不,你爹就托人来找我了。

        梁宝说:“好哇,老不正经……”

        女主人嗤嗤笑,梁宝也笑了。

        梁宝想,几年不见,也不知仇老太出落成啥德行,要是成了老棺材瓤子,咱老爹不是叫她熊着了吗?咱得严格把关,可别让她浑水摸了鱼去。这么想着,梁宝就到居委会附近转悠。

        猪尾巴胡同分了好多岔,总共有好几百户人家。居委会把着东头,挂着牌,墙上除了几条标语外,还有一块水泥小黑板,上面写了一些话,大意有二:一是给好人看的,叫他们提高警惕;二是给小偷以及形形色色坏分子看的,叫他们停止犯罪,回头是岸,说人民群众的眼睛雪亮。

        不大时,梁宝就觉得被人盯上了。他用余光撒目一下,不见人。又往前走几步,来到一个门敞着的小院外,往里瞅了两眼,接着突然转过身,往回走,不到十步,一个老太太叫他撞上了。老太太仍想往暗处躲,但为时已晚。她就叉着腰,怒气冲冲迎着梁宝逼上来。她胳膊上的红箍在太阳底下格外耀眼,透出一股逼人的正气,此人正是仇老太。梁宝想,六、七年不见,老东西是老了些,但不象想得那么严重。

        她瘦巴巴,但身板绷得挺直,穿得也不邋遢,腿胳膊挺灵活,由于肩负着治理和保护人民的重任,她的精神状态颇佳,一险基层干部表情:严厉,不苟言笑,谁也别想从她眼皮底下逃掉。

        “你在干啥?”亿仇老太低沉地问。

        “咱在卖呆儿。”

        “卖呆儿往院子里瞅啥?”

        “没瞅啥,随便看看。”

        “院里晒了不少衣裳吧?”

        “不少。”

        仇老太一脸阴笑。梁宝发现自己上当了。

        “你把车停在哪儿了?”老太太突然问。

        “啥车?”

        “脚三轮车。”

        梁宝摇头说没有。

        “要不是手扶拖拉机?”她又问。

        梁宝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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