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启动了。渐渐地由慢而快在旅途的歌曲声中离开了北京。当火车奔入广亵的冀北大平原时,我望着辽阔的运动的田野,猛地感到心情开朗,心旷神怡起来。小的时候我在贫穷的山区生活,很少能看见山外的天空。流浪的日子里,整天在拥挤的闹市里奔走,像一条鱼,在人们编织的网中游来游去,除了拥挤与喧嚣,没有太多的感受。
我几乎从来没有认真地看一眼山区景色和都市风情。过去为理想而刻苦读书。鲤鱼跳龙门以后,我发现理想化成了泡影。过去的经历仿佛远去的流水,但能听到那远远的流水声。现在,有闻达在我身边,我有种满足感和自豪感。
“你在想什么?”闻达问我。
“我在想,明天是否仍有阳光。”我说。
“天气预报说,这段日子无雨。”
我知道他没有听出我话中的涵义,只是嫣然一笑,不再说话。
闻达却有了话题,他扶了扶眼镜,遥望外面的原野,说:“真是天公作美,我们可以玩个痛快,这时节正是张家界最美的时节。”
列车在微微的振动中匀速前进。闻达看着我一直凝视窗外,以为我在想家,我说:“月,咱们随便说点什么吧。”
我想了想说道:“有一个女孩真逗,明明她特别喜欢一个男孩,男孩也特别喜欢她。有一次她用烟头在男孩胳膊上烙他,还问他疼吗,男孩没有言语,直到她连续在他胳膊上烙了几个伤疤,男孩才起身走了,仍然一言不发。从此男孩离开了女孩,女孩很懊丧。如果你是那男孩,你如何对待那女孩?”
“我觉得那女孩有些心理变态,我要是那男孩,当然会远远地躲着她。”闻达说,“我有两个同学,当时点名批评他们都不顾,有一次女孩在男孩的胸口刺了几个字,据说样子很像岳母刺字,刺了‘我爱你’,并刺了自己的名字。毕业后他们果然结婚了,但我最近听说他们正闹离婚哩,原因就是那女孩心理变态,总是担心别的女人夺走了她丈夫。丈夫的所有信件,她全都先拆看一下。这种不正常的举动使同事们钻了空子,有人以一个十六岁少女的口吻写了一封情书,挂号寄给她丈夫,她看后勃然大怒,说丈夫有了外心,丈夫越解释她越怀疑,直到现在闹到了法院去了。”
我抖了他一下说:“不说这种话题了,换点愉快的。”
“好吧,据说天津有个出租车司机凌晨接了三位穿黑色服装的男人,送到郊外的一户人家门前,本来拾块钱,那三人很大方,每人给了十块,天亮后,司机发现却是三张纸钱,就是那种烧给死人的钱币。司机又到那户人家问主人清晨来的那三位客人还在吗,主人有些不解,司机向他说明了情况,主人告诉他三个客人没见,倒是自家的母猪下了几个猪仔,八成是阴魂投胎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灵魂转世也是有的。”
“再说一个,有所大学闹狐狸精,一个宿舍的女生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梦见一个英俊的男孩与她们相好,弄得她们神魂颠倒,全都住进了医院。还有一所大学的厕所里晚间闹鬼,晚上学生到那里去解手,尤其是一个人去时,总会听到有个可怕的声音从地下响起:”你冷吗?‘’你要纸吗?‘真是吓死人了。“
“尽瞎说,尽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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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达感到有些困意,便躺在了铺上,说要睡一会儿。对我说,你也睡吧,路远着呢。
旅途归于寂静,寂静中只有车轮与铁轨接触产生摩擦的响轰声。
火车在晚上七点多钟抵达洛阳车站。这天晚上我们在一家旅社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们离开旅馆,把行李寄存在车站里,然后带了些轻便东西坐车去洛阳南部的龙门石窟。刚下了汽车,还没有到售票处买去龙门的门票,就有一算命老者冲闻达招了招手。
老者并未给他算命,而说:“年轻人,我送你几个字,我不爱给人算,看见你,就想说一句话。这条子你到没人处看去吧,我不必多说,你该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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