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你迟早会厌烦像演戏那样说话。”
但迪生在对雾说话。梵萨斗士已经消失在一条暗巷里了。
男仆通知说迪生在桑家门外的马车里等她时,如释重负的爱玛甚至不在意他不下车而派男仆来接她是多么没有礼貌。此刻最重要的是迪生似乎平安无事。
她抓紧斗篷衣领,步下门阶奔向等待的马车。她注意到车厢里没有点灯。男仆打开车门扶她上车。迪生坐在车内的阴影里。
“先生,我担心得——”她突然住口。“天啊!那可怕的味道是什么?”
“泰晤士河水。”迪生拉上窗帘,点亮车内的灯。
“你怎么了?”她吃惊地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迪生如此狼狈;他看起来和闻起来都像刚从污水坑里爬出来。他围着毛毯坐在对面的座椅里,湿漉漉的头发上黏着让人不愿细看的残渣碎片,脸颊上的油污看来像是黑眼圈。昂贵的衬衫、长裤、背心和外套湿淋淋地堆在地板上。车厢里的臭味大多来自那堆湿衣服。
“你的大衣呢?”她不假思索地问。
“被迫借给一个掉进河里的朋友。”
“天啊!”她看到他露在毛毯外的小腿和脚都是赤裸的。她注意到他的脚很大。
“很抱歉那么没礼貌地把你从舞会上叫出来。”迪生说。“你也看到了,我这身打扮不适合参加桑夫人的宴会。”
她发现自己还在瞪着他的脚看,连忙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脸。
“看来掉进河里的人是你,先生。”
迪生揪紧毛毯。“其实我并不是掉进河里。”
“你是说你被人推进河里吗?天啊!我的预感果然正确。你受到攻击了?是不是你去见的那个独耳哈利干的好事?”
“其实我是在拉哈利上岸时自己跳进河里的。”
“原来如此。”她略微松了口气。“那他是怎么掉进去的?”
“我们遇到那个梵萨斗士。”迪生轻声说。
“天啊!你确定你没有受伤吗?”
“非常确定,我只需要洗个澡就没事了。但为了救哈利,我不得不让那个梵萨斗士逃之夭夭。”
“有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只得到更多的疑问。”迪生停顿一下。“不过有个猜测却得到证实。伦敦确实有个叛离的梵萨师父在活动,他无疑也在寻找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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