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列并没有信誓旦旦地说要帮她,他只是同情她,只是说她是对的,不对的都是他们,他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善良、气质非常好的女孩子。他预言她的后半生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现在的不顺只是暂时的。
她笑了,她喜欢听这样的话,这比让她去跟刘文成要钱,或者做其它一些放弃自尊的事要合胃口得多。
手术是那一天的下午。安德列一直陪叶雨潇走到手术室门前。
医院设施陈旧,长长的走廊很暗,只亮着一盏灯,不是没有电,而是没有灯泡。
她们穿过这条黑暗的走廊走到楼的另一头,安德列关切地告诉叶雨潇,不要怕,他会在这里等她。手术之后,他会给她买营养品,还会照顾她。叶雨潇眼睛湿润着,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小套间里有两个东方人模样的女孩子,正叽叽咕咕地说话,很兴奋的样子,见有人来,立刻一脸警觉。女护士对叶雨潇说,等着叫她的名字,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说先准备好。护士说的是俄语味道很重的英语,叶雨潇听着很吃力,护士见叶雨潇没有反应,不耐烦地又指了指自己短裙下露出的两条光溜溜的腿,叶雨潇还是不理解,护士生气地用手指着旁边一个女孩子,提高声音喝道:“像她一样!”
叶雨潇这才注意到,那其中的一个东方女孩子是光着下身的。
这时,通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上了年纪的护士,面无表情地叫着名字。
光腿女孩儿站起身就往里走,护士正要关门时,突然对叶雨潇大声喝道:“快点儿脱,下一个就是你!”
一声长长的哀嚎突然响起,接着是一声长一声短动物一样的声音,直往人耳朵里扎。这样拆腾了几个来回,门打开,女孩子在那年轻护士的搀扶下走出来。
“叶雨潇!”护士生硬地叫着叶雨潇的名字,使她打了一个冷战。
手术室设备简陋,那只宽大的手术床看着很笨重和陈旧,除了已经老化的塑料皮革,什么铺的垫的都没有。
“上去!”护士示意。
手术床上血污斑斑,叶雨潇指着那些血,说这床太脏了。这上面应该放一张干净的布或纸巾,要一次性的。
医生摘下口罩,显得很疲惫,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叶雨潇:“你说怎么办呢?我们这里实在没有你要的那种东西。”
23小旅馆
叶雨潇从自己脱下的裤子里取出粉色的棉毛裤,几个俄国医生护士惊讶地看着她。叶雨潇把棉毛裤平整地铺在手术床上,然后看着医生说:“可以了。”
护士们一边看一边惊叹,这女人疯了,多么好的棉毛裤啊,俄国人最喜欢的纯棉制品,商店里很贵啊。
叶雨潇仰面躺下。天花板这样看着觉得很低,好像随时要压下来,下身凉嗖嗖的。叮叮当当地铁器碰撞声在耳边响着,特别清楚。
医生的手触到叶雨潇身体时,她整个身子突得僵硬起来。
“放松!”医生用力按着她坚硬如鼓的小腹,越揉越硬,石头似的,“也许你更想留下这个孩子,也许你愿意跟孩子父亲商量一下?”
医生的英语说得很好,很柔和,几乎不带俄国口音。他看着她,眼神并未有她期待中的同情和温暖,是冷淡的,职业而世故的。叶雨潇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
周末探视日的下午,伊万带着满宁来到叶雨潇做手术的医院,在诊所做翻译的列娜告诉伊万,有这样一个年轻的中国女人,但她去了哪里,列娜并不知道,她曾打听过和她一起走的那个中国男人叫安德列。
安德列带着叶雨潇去了一家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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