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十分钟后,便进了候车室。
木箱在地上刚一放定,金城便交给古小五一袋银元,低声吩咐:“小五,立即去红勘码头买六张去上海的船票,回头再买六张返省城的火车票,都要一个钟头后开的。速去速回!”再目光一扫姜、陈、何、史四人,“好好看着!”转身便走。
收费公用电话排着长队,金城直闯车站值班室,推门便进。
值班的是个老头,见突然进来个青年人,不觉一怔,还未发话,只见金城一拱手:“打扰!”塞给老头一个银元,“有急事,借用一下电话!”
老头立即高兴得嘴唇打颤——这一个银元相当于他四分之一的月薪——连连道:“先生请用,先生请用!”
电话打到联英社,刚好是周国荣接,金城也不多言:“立即开车来红勘火车站候车室,周宏泽货到,多带几个人!”
和安乐堂主蛇南王在昨天下午就接到密报:“省城广龙航运公司有丝绸布匹运给香港万达商行,船上有一木箱,内里所藏可能价值连城。”蛇南王知道这是一单大生意,即把温贵召来,商讨如何行劫。
温贵知道这是省城公安局侦缉科卢鑫送过来的消息——他掌握的情报并不比蛇南王少——并且已想好了夺箱之计,待蛇南王一问,他便把计划和盘托出:“万达商行在港岛金钟道,它出货入货都在中环的天星码头,广龙航运公司为它送货历来便在天星码头卸货,但在码头动手必会惹来警察,而且一箱价值连城的珍宝对方肯定会严加保护,因而不能在码头强抢。毫无疑问,万达商行肯定会用车运载,我们最好是在金钟路口制造点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迫它停车,再趁乱劫夺。那儿比较僻静,又没有什么警察,利于行动。”
“好计谋!”蛇南王拍拍八仙桌,“温贵,这件事就由你全权指挥,事成后各有重赏!”
温贵离座拱手:“谢香主!”
温贵随即调兵遣将,将九龙新界方面的堂中主力也调过香港岛来,分成三队,第一队二十人,配车一部,监视天星码头,见万达商行用车装走船上卸下的木箱,即在后尾随;第二队三十人,也是配车一部,埋伏金钟道口山边,听到有三声短促喇叭声响,便如失控般冲出,迫停万达商行的车,埋伏山边的几十人随后冲出,进行劫掠。第三队二十人,也配车一部,埋伏在五百米外,既作后援,也作第二道拦劫的防线,务求万无一失。另外又备下两艘轮船,每船三十人,停在天星码头附近,如果广龙航运公司的货轮没有卸下木箱,那就等它一开出码头,即行尾随,在合适水域再行拦截,一定要把木箱抢到手。
温贵作了上述部署后,转念一想,万一这木箱不是送给万达商行的,那岂不是白等?但又不能每一处都布上重兵,考虑再三,决定在香港九龙各码头都布上四人“线眼”,监视靠岸的船只,一发现有广龙航运公司字样的船只卸下木箱的,就立即报告坐镇在油麻地的“红棍”鲁谊,鲁谊即率堂里的打手前往拦截。温贵自己则坐镇香港岛。从整个部署来说,可谓非常严密。
温贵当天黄昏时便已作好了所有的部署,就只等广龙航运公司的货轮来“自投罗网”。哪料这一等直等到第二天的几乎中午,才见到一艘写着“广龙航运有限公司”字样的货轮不是从省城的西边方向,而是从东边方向慢慢开到天星码头来。靠岸后,把丝绸布匹卸到岸上,由万达商行的车队运走,但始终不见有木箱卸下来。随后,货轮开始装货,一切进行得不慌不忙。装完货,也不开航。
温贵无计可施。这里是有大批武装警察巡逻的码头,而且还有英国军队驻守,容不得他乱来,更莫说公然上船搜掠。想劫个人来审问,但船上没一个人上岸来。温贵只能等这艘货轮开出后再作拦截的打算。
万良统率着这艘货轮,安然无恙,但他却在无意中犯了一个错误:货轮刚离开红勘码头,他就过早地拿下了三炮台香烟的广告条幅,这就给金城他们造成了危险。
和安乐等在红勘码头的四个“线眼”本来没有注意金城的船,因船上的“广龙航运有限公司”字样全给广告条幅遮住了。万良把条幅一拿下,立即引起他们的警觉,其中一个叫一声:“他们刚才好像是卸下了一个木箱!”随即便追出码头,远远看到金城他们正护送着木箱朝火车站急步而去。立即尾随进了红勘火车站候车室,然后留下两人监视,两人便去打电话。
当年的香港电话是旧式的桌机挂机,不是自动转盘式,需要由总局接线才能通话。和安乐的两个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三几步冲到公用电话亭,一把抢过人家正在通话的电话,切断线,然后对着话筒便大叫一声:“接45761!”
接线小姐一听,心中老大不舒服,也没听清,便把话线接到45161去,刚巧这45161的电话是香港一个小堂口新兴义的,那边堂主拿起电话,就听到对方叫:“要鲁大哥!”
“这里没有鲁大哥!”堂主没好气地喝了一句。
“刁那妈!你是谁?立即叫鲁大哥!”
“刁那妈!你条契弟!”
两人在电话里对骂了几句,和安乐的这个四九仔一看骂下去也没用,便想挂断后再打,这时,等着打电话的人已经叫了两个警察过来,其中一个生得牛高马大的一把揪住他,怒目圆睁:“你条契弟,敢在这里扰乱公共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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