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的声音总算消失了,卫生间的浴室里面传出了淋浴的声音。
安嘉和脸色难看地在床上辗转着。
当安嘉和看到梅湘南推开卧室的门时,他才赶紧闭上了眼睛。
梅湘南上床时,不慎把安眠药瓶碰撞在地板上,她捡起瓶来看看,再把目光盯在安嘉和的脸上,放下药瓶,顺手拔掉了电话线。正想躺下,发觉客厅的灯还亮着,梅湘南欠了欠身体,准备下床,安嘉和猛地坐起身来,叫喊道,“折腾什么!还让不让人睡?”
梅湘南毫无准备地被安嘉和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轻轻说了声,“忘了关客厅的灯了。”
安嘉和索性下了床,抱着被子往地板上一摔,“不就是和一个离了婚的学生家长谈了话吗?还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不觉得自己荒唐吗?”梅湘南也从床上下来。
“明知道明天我有手术,还不让我睡觉。”
“自己的心理压力大,睡不着,跟学生家长有什么关系?”梅湘南责问着安嘉和。
安嘉和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用手点在梅湘南的鼻子上,恶狠狠地训斥道,“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往,你什么时候听进去过?你就指望着高兵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你不会觉得别的男人整天没有事情可做,就对你老婆打主意吧?”
“别人打不打主意,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你自己检点些。”
“我家访不就和你与女病人打交道一样吗!”
“你要记住自己的历史。”安嘉和差不多疯了。
“可笑。”梅湘南的口吻极其鄙视。
“你敢再说一遍?”
“可笑,我说了,怎么样?”
安嘉和用行动回答了梅湘南的“怎么样”,抡圆了手臂给梅湘南一个巴掌,然后就疯子般地追打着梅湘南,一直打到梅湘南晕倒在客厅的电视机旁边,安嘉和才算停止了疯狂的暴行。他俯身低头看看梅湘南,嘴角流着血,颧骨发青,头发凌乱。
安嘉和气呼呼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说着,“我警告过你,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跟我顶嘴,没好处。”好长时间,梅湘南没动静,安嘉和爬过去,用手在梅湘南的鼻孔前试了试,才慌了,抱起躺在地上的梅湘南往楼下跑去。
天亮了,梅湘南躺在一家小医院的病床上,安嘉和走过来说,“我有手术要做,等我做完手术,再来看你。”梅湘南对安嘉和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安嘉和似乎也只想告诉梅湘南一下自己的去向。
梅湘南感觉到自己的腰部剧烈疼痛,护士告诉她,她的左边第三第四根肋骨断了,送她来的人说,是夜黑,走在楼梯上,不小心摔的。等护士走开,梅湘南就硬撑着下了床,在公用电话处给刘薇打了个电话。
等安嘉和疲惫地从手术室出来时,他暂时已经不重要了。市里的领导们都围在部长的身边,问这问那,护士赶紧把沈部长送到特护病房。倒是那位大校军官,沈部长的儿子,热情地走过来,对安嘉和说,“今晚宴请安医生,表示我们全家人的谢意。”安嘉和拒绝了,说自己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赴宴,还望大校向他的母亲解释一下。
当安嘉和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鲜花,走进这家小医院时,发觉梅湘南不在病床上了,他问护士,护士说病人走了。安嘉和把鲜花扔在病房里大发雷霆,说医院不把患者当回事情,不把生命当回事情。医院的保安把安嘉和请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安嘉和再次打电话找梅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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