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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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些日子里,他一点点拼出了往昔的图纸。他看到自己疯去的原因,发现清醒实在是一桩不堪承受的悲剧。

        他也许好心存眷恋,但没法收拾,只好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z的失踪,我罪无可赦,但那时候,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理亏。我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狡辩,很多东西可以混淆,可以分享,唯独爱情不是,不能因为对方是精神病人就可以赦免。

        晓苏骂我,你自不自私?

        我胸口一闷,好像是被良心踢了一脚。我那么做,道理似乎冠冕堂皇,究其实,不就是嫉恨z分享了晓苏的爱嘛?就像我以前对z示好,何尝不是出于笼络的目的?

        我拥住晓苏,说:“我的确是自私,对不起。”

        晓苏抬起手,刷的就要给我一记耳光,但临要挥出的示好,突然转变方向,她抬到嘴前,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晓苏——”我拉开她,赫然看到她胳膊上一排殷红的牙印。

        晓苏边哭边说:“是我不好,怨不得任何人。我曾问过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别人,要喜欢上了,拿他怎么办?我并不是完全的无怨无悔……老师一定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

        “我会找到z的。”我向晓苏保证。

        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用各种途径寻找z。z仍音信渺渺。我曾经以为只要z离开了,晓苏就自然属于我了,事实上,如果z真的消失了,我与晓苏的裂缝恐怕再难愈合。得失的关系如此微妙。

        经历这件事后,我发现我的观念在经受蜕变。想想以前,那么狂妄,无非是依靠自己出身的优越,好像就此高人一等,有藐视众生的权利。而这些并不与生俱来,也不会永不脱了,甚至于我本人无关,只不过是一种幸运馈赠。怎么敢如此挥霍命运的美意?我的心开始沉潜了下来。有次,在电梯里遇到霍比人,他抬着脸,直视电梯门,与往日一样,对我爱答不理。我主动打招呼,跟他寒暄。他一时反应不及,待我出电梯的时候,才嗫嚅着喊:端木先生好。

        我觉得心里的枷锁涣然冰释。

        这日上班,很意外地接到荆沙电话。

        “舍,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

        “你说。”

        “我想把觉那笔钱借给别人。”

        那不是笔小数目,我不由暗吸一口气,问:“谁?”

        她顿了下,还是沉稳地说出名字,“孟昀。”

        我忽然想起那个传闻,孟昀提出离婚。她的夫人以撤资要挟。华诚本身立足未稳,风雨飘摇。她夫人作为大股东撤资的话,摧垮华诚的轻易程度类同于以石击卵。大家普遍认为孟昀不可能为美人放弃江山,一直在观望中。难道,这个幕后美人是荆沙?孟昀的婚姻因荆沙亮起红灯?

        “为什么?”我问。

        荆沙说:“他需要钱,而我恰巧有一笔。我只是不知道觉会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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