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罗还不满意,对着不言语的苏风,拳脚雨点般招呼上去:“哈!做了州捕就敢进齐汾城了?还是说你那执掌典家的大舅已经把你的名字写进祖谱里了?”
“让二舅来告诉你,我们典家就没出过二品以下的官!!和你一般大的时候,当今的太上皇亲自请我和我小妹典慈入朝辅佐黎瑾王室,我你_妈都不去!!”【注:此处“我你_妈”代指两人】
“醉汉打捕快了!!来人啊!!!”旁观的大妈惊叫,又转身呼吁道:“我们是齐汾的好居民,看到醉汉打捕快了,我们就去拦!!他要是讹你,我们就用菜篮子扣他脑袋上给你撑腰!要是败诉了,我们一人负责一天的牢饭!”
转眼之间,苏风已经被典罗打到在地。典府的家人们正好寻过来,见这番景象都傻了,连忙一拥而上,有的扯抱典罗的拳头、有的拦典罗的腰:
“罗爷,您大哥吩咐过不能伤他啊!!”见家奴仆役都上去劝,路人也有拦架的,一时间乱作一团。
“大哥?”典罗打得眼红,谁拦揍谁:“典啸敢把慈儿撵出门,敢给自己外甥下毒,敢让慈儿独亡在外,就偏偏不许让我打苏风?好分明的冉家家主啊!”
“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啊,二爷!!”有在典府呆的长的,赶紧拦典罗的嘴,被典罗借着酒疯一脚踢倒在地。
典罗的巨拳再次砸上苏风:“我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个野种!!你大舅毒不死你,还不兴让你二舅打死你吗!!!!”
“风少爷,你倒是躲啊!!”一个年纪挺大的主事颤颤巍巍推搡青年,对方脸上的瘀伤看着就心惊,他又央求道:“二爷,您留点口德吧,别再说了,再怎样这也是典家的家事啊!!!”
典罗的目光突然一凛,措词变得严厉起来:“既然如此,老儿你又何必多管闲事,我做舅舅的打外甥你管得了吗?”
又扫向府里的其他下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把那些家丁吓退了好几步。
典罗打苏风的时候,苏风始终一声不吭地捱着;听到这里,却咬咬牙撑起身子,站直了道:“我不是什么风少爷。”
“你他_妈_的!不管你是不是!”打人的典罗倒是一副晃晃悠悠的模样,咬牙切齿道:“这两年慈儿虽然病重,有药还是能医的,这不孝子竟然从未来典家要过银钱,否则我妹妹又怎会死在这等年纪!!你今日就给我说清楚,免得外人以为是我们典家的家主断了慈儿活路,好只招你一人认祖归宗!”
众人似乎听出些端倪来,尽管典家的仆役们劝的劝、搡的搡,希望围观的都散了,莫要传扬出去,但是周围人更是不愿意走了——
嚣张醉汉,穿着公服的执法人员,外加豪门恩怨,这三个因素结合在一起所产生的矛盾与内幕,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构成了万古不变的吸引力。
苏风心里一凛,既感动又有几分难过,没想到多年不得见,二舅还是向着自己与母亲。心知二舅想在此揭发典家家主的各种行径,为自己讨个公道,可典慈已去,闹得典家不安宁又有何用,典啸在朝中一手通天,若不是没有子嗣,早已除去自己与二舅。思量一番,苏风还是一副固执模样,低眉回道:“不是典家的人,为何要用典家的钱。我唤您一声舅舅,也是因为娘已不在世了——她曾说,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不让我与典家人说一句话。”
典罗的神情变了又变,一扬手把青年再度搡倒,指斥道:“慈儿绝不会说出这等荒唐言辞,定是你这混_账小子肆意编排!!你八岁那年我还偷偷带你进城,给你买衣买糕,那时你还叫过我罗舅舅,你娘不也默认了么!!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兄妹早已重归于好,何来今日事端,生死两隔!”
苏风倒在地上仰头看去,冉罗逆光而站,虎面含威,眼角却已湿润,暗叹世事无常。
十二年前魁梧的大汉扛着少年在肩头上,哼着山歌疾行山林中,这个是梧桐雀,那个是存蜜的鼠,这个叶子你来咬一咬,是不是特别的甜?
只隔了三十里地的路,只隔了一代的血,隔了一道随时可以放下的成见,一份随时可以忘却的积怨,谁也想不到十二年后,才是再度相逢。
苏风自然还记得,记得在七八岁的时候,这个男人如何偷偷找到他,如何手忙脚乱解释自己不是个坏人,如何偷偷教他习武,带他在山林里提气纵跃,莽莽撞撞地在比划拳脚时以大欺小,再一脸愧疚地替他采药。
苏风一度以为,这便是他企图弥补过错的父亲。
当少年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舅舅时,苏风过早负担一切的心智升起忧虑,只是没有明说。
这个男人也不是个爱思量的人,只是简简单单地想对苏风好,却看不清慈儿,也就是苏风母亲的态度与恨意究竟深至几何。
又或许,男人打算着,如果被发现了,藉此兄妹再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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