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了,没用了……”女子绝望地看着破灭的结果,因为失去了修为而加速了衰老。绝色年华瞬间被抽离,女子依靠在床边掩面啜泣,无尽哀凉幽怨,似乎已经把还在生死边缘煎熬的骨肉遗忘。
紊乱的真气在残断的经络里横冲直闯,几乎要爆炸。少年忍着痛意呕出几口鲜血,指甲已经抠得翻起。
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濒死的感觉了。苏风空洞地看着屋顶,黑沉的阴影仿佛随时能把自己一口吞下,消解成一片肝脑涂地的浆液,也算是一种痛快解脱。
忽然,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苏风微微偏头,对上一双充满恨意的眼。
“你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我不顾一切去救你活命,为了你我叛出家门,为了你我在街头乞讨,为了你我再没有见过兄弟父母,为了你我再没有戴过一天珠钗首饰,为了你我再也不踏入齐汾城一步——可我现在却极想杀了你!!”女子面容扭曲,花白的发丝随着言语微微颤动。
少年笑了,他轻轻推开母亲的手,用不符合年纪的声调轻声问:
“娘,我是不是只有这点用处了?”
“如果是的话,您杀吧。”
苏风拔出靴子里舅舅送给自己的匕首,捧到典慈面前。
“呛琅”一声匕首落地,女子年华不复,苍白的脸色头一次浮上悔意。
头一次,这般符合一个母亲的模样。
十几年的大梦,至今方觉。
在寒陋的院中,典慈抱着儿子大哭一场,从此不再勉强他任何事。
苏风依然采药,种菜,读书,只是再也没有见他的舅舅,他的亲人,他的父亲。
不管是那些他从未见过面的血亲族亲,还是把他抗在肩膀上唱着豪迈的歌子,摇摇晃晃过山林的罗舅舅。
已经像断去的经络一般,再也无法接续。
荏苒之间,年轻的捕快站起身拭去唇边的血,用清澈无怨的目光看着沧桑的汉子,轻轻拱手:
“舅舅教训够了么?如果够了,苏风未时需要回府报备,今日先告辞了。”
“这就想走?!”大汉不依不饶,抓起酒坛又灌了一大口,借着酒胆问:“当着众人的面,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当年在桃树底下埋了什么?!!你若说了还则罢了,你若不说,我今日还就打不够你了!!”
苏风一愣,随口回道:“我没埋什么紧要东西啊”。
“快说!!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典罗扯住苏风的领口,对青年怒目而视,也许典罗自己并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非常微妙。
恐惧到极致的笑容。
苏风皱起眉头:“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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