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缓步轻移,宛若不负命运重荷,堪堪强作玉骨风流。
“王爷,是翠翠姑娘。”慕陌慈轻声禀报。虽然风姿气度与白日有些不同,但那人是刘翠翠没错。
十几丈之外是豢龙轩,屋内没有点灯,只开着一盏窗透光。
屋檐很深,在月影之下,刘翠翠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也看不到其中的主仆二人。
“她做什么去了?”沉蛟若有所思地问。第一日便夜探机关重地,莫非对他的言辞还有怀疑?
无妨,任她探看,他所言未有虚假。
“翠翠姑娘……只怕是葬花去了。”慕陌慈的回答让沉蛟始料未及。
“只怕确实如此,午膳之后,属下护送翠翠姑娘回房时……”慕陌慈记得,那时刘翠翠的脚步明显缓了下去。
中庭处有棵生了几十年的海棠树,他与刘翠翠路过那处,正好起了一阵骤风,海棠花飘零了一地。
满院残红,胭脂零落,铺就了花期的暮色。
刘翠翠刹住脚步,目光痴怔,半晌后方垂眸看着落蕊归根之处,轻声自语:“红消香断有谁怜……我若葬花,是否他会笑我痴傻。”
“我想要埋葬之物,也在这花根处……若要埋骨,即便未有桃花,海棠也……聊胜于无。”
“咱们走吧,慕大哥。”刘翠翠对陪自己停步的慕陌慈歉意一笑,毫无过去沉蛟宠爱的女子侍妾那般骄横跋扈。
“……是属下的职责。”慕陌慈道。
……
“……是么。我真参不透她。”沉蛟听罢,凝视着那背影,衣也翩然,发也翩然。早些时候还抓着她的手,现在却捕捉不到遗落的温度。
白日欢动明艳的背影,在夜色下带着娇羞与孤寂,竟有几分病态封闭的美。
“能支持我血洗皇城的人,竟然会为花立冢……这女子,真是……奇葩。”
张扬也许只是假象,真实的刘翠翠竟是动静交融的美好。
“看罢雄兵不变色,却起香坟葬落英。”沉蛟以指敲桌案,垂目低吟道。
“关窗吧,不必看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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