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翠已经消失在中庭回廊尽头,慕陌慈依言闭了窗,卸了蒙住明珠的绒布,顿时一室柔软辉煌,毫无烟火气息。
明珠和窗纸的颜色辉映,映照得慕陌慈两鬓宛若白发斑驳。男子定定站着,在背后的窗棂上投出淡淡的影。
“也不知道你要老了是什么鬼样子。”沉蛟兴味索然地打量慕陌慈:“绝世武功纵然驻颜,人也总有会老会死的时候吧?”
“是。”慕陌慈只道。
“若是早些遇到她就好了。”沉蛟自言自语,又若有若无瞥了慕陌慈一眼:“若是这女子的话,起码……”
“既能成全王爷大业,又能两厢厮守,果然两全齐美。”慕陌慈替沉蛟说完。
他知沉蛟的意思大抵如此,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只觉得若是从沉蛟口中说了,他无可反驳,无法反驳——宁肯自己先说出口。若是说,沉蛟对皇嫂菲芙的感情还有不伦之嫌,隐隐有些违逆世律;那么对刘翠翠的宠爱就无可厚非了。
刘翠翠的确是佳人,不管是品性容貌,还是帮沉蛟完成心愿的力量,都让她成为辅佐沉蛟的不二人选。
“慕大哥果然知我之深。”沉蛟拍拍慕陌慈结实的肩膀,笑得意味不明,眼眸的嘲意在幽暗处雪亮如霜。
慕陌慈半垂着头,喉咙轻响。
“总是这一套,你不腻我都腻了——你可以走了,那什么玻璃什么窗的……等明也找人去订吧。”沉蛟挥挥手。
“是。王爷早些休息吧,属下告退了。”慕陌慈行礼,门扉一晃,已从外面轻轻扣好。
人已无踪。
慕陌慈离去之后,沉蛟扬手用绒布盖住了明珠。
天幕上云层散开,明若刀锋的月光照亮窗纸如纱。
中庭处青烟缭绕,一尘不染,唯有零落花魂无数。
花锄搭在香肩之上,想要埋葬之物放在袖子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稳妥。
刘翠翠袅袅婷婷地跨过廊栅,走进庭院。月下美人扛着花锄,轻启朱唇,哼了一首雅致的小调:“今个儿真高兴,老狼请吃鸡……”
海棠树下,刘翠翠放下花锄,呼出一口气。
她抖了抖袖子,噼里啪啦掉出一堆细细的骨头。
这些骨头又白又净又完整,刘翠翠蹲下,依依不舍拿着把玩儿了一会儿,才放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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