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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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女人打的伤,在逐渐地好起来,有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新肉,结下了疤痕。但是,他的右胳膊还不得不用白包袱皮吊在脖子上。

        随着国民党反动派向胶东解放区的进攻,支前工作更加紧张,繁重。本来时常率领民工出发执行紧急和重要任务的指导员,这些天由于伤势重一直留在家里。振德躺着的时候,就前后不停地思索着村里发生的事情。他深切地感到了阶级斗争的错综复杂。他深切地感到了区委书记提出的怀疑——山河村还可能隐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反革命分子的估计,值得他深思。关于杀害曹冷元事件后发现的那件血衣,昨天区治安干事来说,经过多日的侦查,已有了初步线索,怀疑点是东泊村的地主“刮地皮”和他的儿子,这,公安局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对企图强奸桂花嫁祸江水山引起的落后军属、案属闹事和有关破坏河堤的事件,党支部开了几次会,决定进一步追查,一定要将敌人抓到手。

        究竟是谁企图以强奸桂花来嫁祸江水山?谁去破的堤?曹振德同意区委的分析,这是有政治背景的,一定有主谋人。曹振德这次不光是从各户的社会情况来着眼,而且同时注意发动落后的角落。

        这几天,指导员的精力集中在江任保身上。这是因为,去破坏河坝的人,正瞅着江任保擅离职守的空隙,这是偶然的巧合吗?曹振德亲自找任保谈了两次,耐心地进行启发教育,要他说出那天晚上离开河堤的情况。江任保终于在指导员的多方劝导下,如实招出他怎样去找王镯子,对方怎样不许他进门,怎样给了他酒和鸡蛋……看起来,这是合理的,与破坏活动联系不上;但曹振德联想到,王镯子是上次闹事中的活跃分子,在一些关键地方起的作用很坏,虽然不明显,却有点象是故意给闹事女人添油加火;而破坏河堤的事,又恰巧发生在她送任保酒菜的时候。想到这一些,指导员很快就注意到王镯子的活动上来。

        前些日子,有了王镯子和江任保勾搭的流传时,青妇队长曹春玲气愤地去质问女方。王镯子很难为情地认了错。一部分军属妇女不能容忍,说王镯子丢了军属的人,要求处分她。春玲请示村政府,要开会斗争王镯子和江任保。指导员没有批准,说这种事不要闹大了,对双方进行个别批评、教育,都表示不再犯也就罢了。由于大的重要的工作把指导员累得透不过气来,他没再过问此事,日久也忘了。现在,曹振德推敲着这回事,感到它的疑点值得重视。

        振德打点好要做的饭之后,就坐在灶前烧起火来。“我老远就见烟筒冒烟,是爹在做饭呀!”喜悦的少女声,柔和地响着。

        振德抬起头,见春玲用锄杆扛着一篓子菜豆角、菜瓜出现在院子里。他问:“东坡的那块谷子锄完啦?”“完啦,爹!”春玲放下锄头,提着菜篓子进了屋门,“俺们女将加了油——嘿!那桂花嫂,都赛过我啦!俺们早干完,好回来理家务。爹,你怎么做饭呀,胳膊不痛吗?会开完了?”春玲敬爱地望着父亲。虽说老人在家炊事的遭数很多,可是女儿总是过意不去。

        “我们的会也提早散了,不叫胳膊不好,我还能下地干一气。”父亲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他起身去拿过毛巾,打掉女儿身上的尘土。

        “爹,行啦,行啦!”春玲叫着蹲下身,“我来烧火,爹歇憩去吧!”

        “烧火还累得着?”振德又坐到灶前,把毛巾给她,“洗洗脸,喝口水。”

        女儿依从地洗了脸,梳了头,手扯起汗湿沾身的白底蓝条粗布褂儿,用芭蕉扇子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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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已经靠上西山尖,它那初秋的火红的余晖,穿过房西头的柳树的枝叶,铺在屋门跟前。柳树上有个喜鹊窝,此时小鸟被它们的父母呼唤回巢,正围在爹妈的身边,跳来蹦去,聒噪不休。

        “你胳膊好点了吗,爹?”春玲问着,她手里的扇子的风,在向父亲身上吹了。

        “还是挺沉的,伤口一突一突的,动起来痛。”振德瞅了一眼吊在胸前的右胳膊。那上面被冯寡妇的剪刀戳下的伤口很深,又是在活动的关节上,加上热天,伤处化了脓。他皱了一下眉继续说,“伤不大,可正在关节上,碍着干事。玲子,拿剃头刀子来。”

        “爹,你要剃头?我不会。”

        “不剃头。咱们治伤。”

        “那怎么好随便动?”

        “不是大毛病,治得。来,你只管听我吩咐。”春玲只好从命,拿出剃头刀子,用火苗将刀刃燎了燎,找出一簇新棉花,倒了一蛊烧酒,舀了一碗凉水。这些东西摆在灶台上之后,她就帮父亲解开伤胳膊,姑娘惊道:“呀,肿成这末大个疙瘩!”

        “听我的,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准怠慢。来,用棉花蘸着酒把伤口擦一遍。”

        春玲小心仔细地做过了。

        “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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